了。马上合上书页,打算回去好好看看。
杨霆道:“大都督发明的标点符号真是好东西,这样也不用为断句头痛了。只是,以前的经典若是也这样印,只怕会有各家论战。”
程越道:“不怕,真理是越辩越明的,那些老学究没事情做,就让他们争去吧。”
杨霆又道:“大都督这句人生自古谁无死,留取丹心照汗青,直追前几日的那首《临江仙》,属下钦佩之至。这封信的原稿就送给属下如何?”
程越微笑着点点头,道:“你若不嫌弃,就收着吧。”
杨霆谢过,告辞而去。
程越叫人召脱脱前来,吩咐他准备一千副白手套。
脱脱纳闷道:“白手套倒是有,但那颜色容易脏啊,大家都不喜欢用。”
程越道:“我要用于迎接阵亡将士遗体,其它的你也去准备,这项比较特殊,才问你的。”
脱脱一听,也十分感动,连忙去准备了。
脱脱一走,众妾从屏风后走了出来,都是泪眼婆娑,又爱慕又崇拜地看着他。
程越有些尴尬地道:“你们相公我没那么了不起,别用这种让人毛骨悚然的眼光看着我。来吧,接着讲课。”
四个美女破啼为笑,又过来围着程越一边撒娇一边听讲。
与此同时,元大都的忽必烈正在商议伯颜送来的和议书。
忽必烈召近臣阿合马、安童、忽都察儿、耶律铸、姚枢、窦默、许衡和皇太子真金在偏殿就坐,把议定的合议书给众大臣传看。
阿合马道:“大汗,这个程越要了太多地方了吧?把我们辛辛苦苦占领的地方再送出去,还没有这个先例,传出去岂不是弱了大汗的名声?”
安童道:“和谈自然有失有得,表面上看我们放弃了一些地方,但若不放弃,只怕也未必守得住。那些地方程越肯定不会放手,又没有多大,给他就是了。再者长江天险已经被攻破,现在为我们与宋朝共有,让出这点地方算不得什么。休养生息几年,一举南下,还怕今天给他几座城吗?”
忽都察儿道:“那程越为了自己的安全,这些地方当然不肯放弃,除此之外,伯颜没有让什么出去。既然我们此次无法一鼓而定,还给他们一些地方也无可厚非,臣觉得此议可定。”
其余众臣也点头称是。
阿合马见众臣都赞同,也不说话了。
忽必烈拿出一张纸道:“来,你们看看,这是程越送给伯颜的一首词。朕看到后惊为天人,程越真是奇才啊,恨不得为我所用。你们有什么主意吗?”
安童的汉学造诣不错,也能吟诗。好奇地接了过去,只看了一眼,脸上的表情马上就变了。全神贯注地反复诵读,面上充满了震惊与激赏,竟是不愿再递给别人。
众大臣面面相觑,实在不明白这首词写了什么,竟然让大汗遗憾,让安童失态。但又不敢到安童手中拿,只好老老实实地等在那里探头探脑。
安童取过一盏茶,一口而尽,酣畅淋漓地道:“好词!好茶!可以缓缓醉矣。”
见众大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哈哈一笑,道:“不敢有劳诸位大人,我来给大家读一下吧。”
站起来清了清喉咙,缓缓读道:“《临江仙》
滚滚长江东逝水,
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转头空,
青山依旧在,
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
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
都付笑谈中。”
安童读完哈哈大笑,道:“大汗说的对,此子奇才啊。唉,我虽十八岁拜相,不如他多矣。”
姚枢等都是大儒,听安童读完,都不禁闭着眼睛反复咀嚼着这首词的一字一句,越想就越喜欢。
听到安童自承,姚枢笑道:“丞相何必自谦。程越的这首词的确夺天地之造化,可当流传千古。但丞相以十八岁拜相,辅佐大汗南征北战,安定百姓,功在千秋,程越是万万比不上的。”
安童苦笑道:“我只是有些不甘心。想我二十岁的时候,哪里有这样的战功,这样的文采呢?”
忽必烈笑道:“安童不必自谦,在朕心中,十个程越也比不上一个安童。”
安童知道是忽必烈安慰自己,忙施礼谢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