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佑安本来以为,至少要搞出一场声势浩大的佛道相争,才有些微的可能看到韦元宏出山,却没想到自己果真是阴差阳错地被韦渔火带到了青城山,没有多费周折就见到了那传言中的天下第一。
只是这天下第一和他想象中的也忒不一样了。
杨佑安现在虽然可以勉强独自行路,但毕竟内伤很重,所以没什么精神头,他和祺然远远地蹲在道观门前的一棵柳树下,望着道观门口嘀嘀咕咕的一对父女。杨佑安抬手戳了戳抱膝沉默的祺然,皱眉问道:“哎我说小子,那个老道士……真是韦渔火他爹?天下第一韦元宏?”
祺然缩着脖子点了点头。
杨佑安啧啧啧地嗟叹了好几声。
道观门口,韦渔火恶狠狠地揪着韦元宏的胡子,冷冷道:“祺然的事情你最好一句不瞒地给我解释清楚,而且……”韦渔火抬下巴指了指杨佑安,“你的宝贝儿徒弟把他打伤了,你得想个办法救他。”
“闺女啊,轻点轻点,疼。”韦元宏捂着下巴呲牙咧嘴道。
韦渔火皱起眉头,看得韦元宏一个哆嗦,服软道:“好好好,闺女你先松开,爹保证把祺然的事情分毫不差地讲给你听。”
“还有呢?”韦渔火眯起眼睛问。
“还有……”韦元宏吞了一下口水,小声道:“闺女啊,受伤的那个小子技不如人,就算丢了命也是自找的,跟咱有啥关系?要不这样吧,爹过去安慰安慰,他要是蛮不讲理地纠缠,爹就直接把他踹下山去。”
“你敢。”韦渔火咬牙切齿道:“你要是治不好他我就把你踹下山。”
“不是,闺女……”韦元宏瞟了一眼蹲在树下的杨佑安,以他这武道巨擘的境界,单单瞟上这一眼可将杨佑安的伤势摸透七八分,韦元宏满脸为难,继续道:“把他治好……你也太为难你爹了吧?真当你爹是神仙?”
韦渔火撇撇嘴,撒开了韦元宏扎手的斑白胡子,抱臂嘟囔道:“甭藏着掖着的,我知道你有办法,这些年你为证道长生炼出的那些丹药可不是小孩子过家家。你要是把我逼急了,我就把你那些丹药淘弄出来,一股脑给他塞下去,看你到时候心不心疼。”
韦元宏挠了挠脑门,满脸疑惑:“那些丹药相生相克自有说道,全塞下去必死无疑啊,闺女啊,你这到底是想要救他还是想要杀他啊?”
韦渔火不满地翻起白眼来。
柳树下的杨佑安看着道观前的那对父女你一句我一句地嘀咕也没个结果,便正好趁着韦渔火不在身边,又戳了戳沉默如死水的祺然,小心翼翼问道:“傻小子,你真不记得那天晚上的事儿了?真的一点儿都不记得了?”
祺然向旁边蹭了蹭,离杨佑安远了一点。
杨佑安死皮赖脸地跟上去,絮叨不停:“我就说嘛,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说忘就忘。诶你别瞪着我,我可没有怪你的意思,反倒是要谢谢你,其实那天要不是你出手,我都不一定能活得下来。撑伞的那个家伙是辽东的一员大将,其中的一点儿利益牵扯估计你也不感兴趣,总之那个人还是活着比较好,所以韦渔火说的是对的,那一剑我自己乐意去挡,跟你没关系,你要是真觉得过意不去的话……”杨佑安挠了挠下颌,“这样吧,你们青城山里有山鸡啊野兔子什么的吗,我馋肉了,你去给我逮两只炖了呗。”
杨佑安正唠叨着呢,没注意韦元宏走到了自己的身后,而且韦元宏恰好只听到了杨佑安指使自己徒弟逮山鸡野兔去,一向护短的韦老道士一来气就把这个素不相识的小子踹趴在地上,道:“你少对我徒弟指手画脚的。”
不远处的韦渔火看到这一幕,叉腰大喝了一句:“韦元宏!”
畏女如畏虎的韦老道士当即换了个笑脸,伸手把杨佑安从地上提溜了起来,拍了拍他身上的土,软语道:“公子别介意,开个玩笑而已,开个玩笑。”
啃了满嘴土的杨佑安幽怨地瞪着面前的天下第一。
蹲在一旁的祺然偷偷笑了一声,从辽东郡辗转千里回到青城山,这个不清楚自己离奇身世的少年的心情终于好转了几分。
在韦渔火的威胁下,韦元宏最终还是把杨佑安拎进了古雅宁静、向来闭门谢客的道观中,他带着杨佑安进了后院一个无人居住又相对干净的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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