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司马建公,快把那个叫司马徽的交出来,若是不从,休怪我赵忠不念伯达的脸面了!”
司马防冷笑一声,一脸肃穆道:
“赵常侍,德操确实在我府上,不过敢问德操所犯何法,要劳足下明火执仗,率军前来?”
“嘿,”赵忠冷笑道,“汝承认便好!这个司马徽便是当年害死玄德父亲刘弘的凶手司马敛,
这一点,汝知道的清清楚楚,还敢纵容此獠,当真可恶!”
他看了一眼一脸惊骇的司马朗,大声道:
“伯达,司马徽就是汝恩师玄德口中的司马敛,是那力行社的情报处长,快把他交出来!”
“笑话!”司马防大声道,
“德操名声着重,德行不凡,
颍川司马跟我温县司马虽非一家,但彼此渊源颇深,我怎不知其为人?”
“当年家父做颍川太守时,识得不少颍川君子,素知颍川风土秉性,
别说德操姓司马,便是寻常颍川君子,也配宿在我司马家中,
赵常侍若是看我司马防不顺眼,尽管杀我,何必做出此态,令天下人耻笑!”
司马防的嗓门当真是惊天动地,赵忠的气势顿时被打下去几分。
不过,司马防决心袒护司马徽的行为让赵忠更加恼火,他定定神,阴笑道:
“建公,我们也算老相识了,汝搬出这一套来,便是以为我赵忠不会杀人,对不对?
呵呵,我看在伯达的面子上,自然不会杀汝,
可这个司马徽关系重大,我今天还就非杀他不行!”
“伯达,汝快快让开,小心玉石俱焚!”
司马朗左右为难,不过父亲率领全府一起出来,他肯定要跟自家人站在一起。
他从替父亲接过弟弟司马懿,大步向前走了两步,道:
“赵公,今日之事,还请公与家父平心静气仔细分说,
若是撕破脸皮,他日真相大白时,只怕……只怕我等都没有好处。”
赵忠嘿嘿一笑,道:
“伯达,汝这小子现在还学会顶嘴了,
这司马敛可是汝恩师死敌,就因为汝祖父司马儁当过颍川太守,
汝就袒护那司马……敛……”
赵忠看着司马朗的面容,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司马朗一阵错愕,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赵忠仔细看着司马朗和他怀抱中的司马懿,身子竟不停的抖动起来。
“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他掉过头上马,一句话不说快速离开,把赵延和他手下众人都留在了寒风之中。
“这……”
“这是怎么回事?”
“还打不打了?”
赵忠看着司马朗,猛然想到了一个可能,
他快速跑回宫中,无视一群小内侍的殷勤讨好,直接冲进张让的屋中。
张让今天听说赵忠去找司马防闹事,也是一阵头疼,
大晚上他一直在宫中等待消息,生怕赵忠这厮做出什么天怒人怨的大事,让清流又能亮出讨伐宦官的大旗。
这会见赵忠匆匆闯进来,张让连忙起身,道:
“如何了!”
赵忠喘了口气,摆摆手,道:
“张常侍,汝博闻强识,跟我说说司马儁是何时做的颍川太守?”
怎么又聊起司马儁了?
司马儁当了没几年的颍川太守,就不知道因为何事被罢免,由高伦接任,
从那以后,司马儁心灰意冷,一直在温县老家摸鱼,今年七十岁,虽然已经在朝堂上没什么存在感,但依然精神头不错。
赵忠既然问起,张让还真仔细掰着手指头算了算。
“嗯……好像是建和元年(147年)就开始做颍川太守,一直做了四五年,
不知道为何突然就不想做官,在任上放浪形骸被免,就这么回家种地去了。”
赵忠额上的汗珠不停地流下来。
他心中的疑团终于被一点点的解开,他也不曾想到,自己居然是最接近真相的那个人。
“好,好,多谢张常侍,张常侍千万保重。”
说着,赵忠飞速出门,看的张让一愣一愣的。
“怎么回事啊,怎么说的跟生离死别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