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仙,锦衣玉带,谦谦如君子。
他似乎是能随意驾驭各种风格,不论温润如玉,还是邪魅勾人,亦或冷若冰霜,心狠手辣,深不可测。只是,他到底是怎样一个人呢?锦言却泛起了糊涂。
她随即没再理会他,自顾的寻了一处干净的花丛坐着。秦非离随即在她身边站定,微微挑眉:“吃饱喝足了?”
锦言斜看了他一眼,摇头叹气道:“看来某人果然是极有法子,随处都有人伺候着,即便……”
她忽而脸色一变,想起昨夜两人的事,一时间脸色便极为难看起来,秦非离蹲下身来看她,挑起她的下颚,浅浅笑道:“怎么了?”
锦言立刻就瞪向他,询问道:“你是不是走到哪里,都有人保护着?”
秦非离挑眉:“这也不算什么秘密的事儿,鬼王府的人都知道,我有四大护法,他们个个武艺超群,向来负责我的安危,我走到哪儿,他们便跟到哪儿。”
“四个?”锦言脸色已经黑了,随即想起什么又追问道,“那狩猎那次,他们也跟着吗?”
秦非离耸了耸肩,不置可否,锦言的脸色忽而便更黑了。
天啊,他们不单单昨夜亲密过,那日面对秦非离的调笑,她也是主动献吻过,并且还一度意乱情迷,一想到这些都被暗中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只觉连耳根子都烧了起来。她忽而便大叫了一声,推了秦非离一把道:“秦非离,你不要靠近我!”
她气呼呼的起来,便要走,秦非离却忽而拉住她的手,轻轻一扯,她便被他带进怀中,眸间已是掩饰不住的笑意:“你在担心什么?”
他笑意吟吟的盯着她,随即伸出手指在她额头弹了下道:“小傻瓜,你放心,他们身为护法,只负责保护我的安全,至于不该看的,自然不会再看,就比如……现在。”他说罢,便低头去吻住锦言的唇,锦言惊恼,一下子便张口要咬他,他却忽而伸出手捏住她下颚的同时,伺机而入,直到两人都有些微喘,他才松开,随即俯身在她耳边低沉道:“你的美好,我怎么舍得让他人看到?”
锦言顿时又是气恼之极,一下子从他怀里起来,气急败坏道:“你不要/脸!”
秦非离扔下一切事物,陪她在山谷内待了三日,三天的时间,他们极尽欢愉,锦言虽然对他总是抵触,但在他的软泡硬磨之下,态度终究妥协,只是,却死活都不肯和他再做那事,秦非离知道,还需要时间磨合,故而便没有再为难。
直到第四日的时候,两人终于回到鬼王府,锦言跟秦非离提起冷月和苏绵绵,这才得知,那两人此刻已经处于秦王府内,而对于那夜的记忆,两人已经全部忘记,只知道,是秦王府的人回去接应了她们,而锦言和秦王,则还在回去的路上。
锦言不知道秦非离是怎么做到的,后来问起,秦非离告诉她,鬼王府有一种功夫名为摄魂,经受过摄魂的人,都会忘记当下一些事情,并且可以按照施法者的意图,强行在脑中植入并不存在的记忆,故而,冷月和苏绵绵都只记得两人跟着锦言一起出来的事,只是,带她们回来的人,不是鬼王府的人,而是变成了秦王府的人,而那些人负责将她们先行带走,锦言和秦王则紧随其后。
锦言想想也觉得是,秦非离这样的身份,怎么可能轻易的就让别人知晓?她一个人知道,已经是不妥了,更何况一个丫鬟还有一个不相干的人?
锦言随即便在鬼王府住了下来,只是上一次那样的事再没有发生过。锦言提出,应该去见一见秦非离的母亲,秦非离略略思索再三,最终答应了下来,不过,却是陪她一起去。恰好,再过几日便是新年,宫里来了圣旨,说是请一众王爷进宫,合家团圆,秦非离便让她见过母亲之后,两人一同再回秦王府。
这日早上,照旧是一番打扮,锦言知道秦非离这位母亲难伺候,便特意起了个大早,去的时候,居然说夫人还未起。她便只有和秦非离一起,在偏殿等候。
约莫过去了半个时辰,才有婢女来唤,说是夫人起来了,让二人过去。
锦言急忙理了理褶皱的衣服,这才站起身来,和秦非离一起,去了正殿。
让她大大意料之外的是,那首位坐着的人,分明是个年轻女子,看上去竟然比秦非离都小,这让她连连称奇的同时,又觉匪夷所思。
李念娘看到二人进来,在初见锦言容貌的那一刻,一双凤眸略略眯起,随即漫不经心地看向她道:“你就是非离迎娶的将军府二小姐温锦言?”
原来就是这么个女人要置自己于死地!
锦言忽而转眸,看了秦非离一眼,虽然晚辈对长辈应该是敬爱有加的,并且她是身为媳妇,眼前这人是她婆婆,她更应该孝敬,可锦言却没忘记那杯毒酒和石洞的事。
秦非离随即迎上她的目光,并没有什么别的表示,只是在她看来之时,略略扬眉。
锦言唇上一笑,随即看着李念娘道:“正是锦言。”
李念娘又看了看她的脸色,倏尔一笑,便从上位下来。她身段婀娜多姿,半分不似四十来岁的人,身轻如燕,莲步轻移。
锦言站在原地,静看着她,唇角似笑非笑。
李念娘来到她面前,偏头看了一旁的秦非离一眼,随即细细的将锦言打量,半响道:“也只有你这样倾城可人,才能与非离般配。”
锦言微微一笑:“夫人说得极是,我也这么觉得。”
李念娘微微一怔,随即笑道:“倒是个直性子,颇得我心。”
她随即看向一旁的秦非离道:“你去歇息一会儿,我与锦言说说体己话。”
秦非离闻言,看向锦言,锦言点了点头,他这才对着李念娘略略颔首,这才转身走了出去。
李念娘眼看她立刻,随即放开锦言的手,对着她上下左右的打量。锦言坦荡得很,任由她的动作,不动声色。
李念娘转过一圈儿,随即道:“听说你被人毁了容,这张脸不过是你的一张假面,是带了人皮面具的,不知是也不是?”
锦言微微一笑,不卑不亢道:“面容不过皮囊,锦言向来不在乎,只不过,非离好意,我却不好推迟,就怕伤了他的心。”
李念娘听她这么说,也不动怒,微微一笑:“离儿向来多情,他此时情迷你身,自然是要把好的都奉给你。但是男人么,向来喜欢貌美如花的女子,也难怪,他要花大力气,恢复你本来面容。只是,新鲜劲过去,男人到了腻烦的那一天,只怕就会弃之如履了。”
这是什么意思?挑拨两人关系?锦言面露为难之色,一副似乎被她说动的模样,李念娘细细看她,随即又道:“其实,非离向来最听我话,你现在既然为我儿媳,与我自然也是一家人了。只是非离固然最听我的,可是,却又是个固执己见的,若不然,你帮帮我?为娘帮你稳住他的心思,让他一世对你钟情,而你,则帮我多劝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