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到各种各样的人,从此整夜失眠。
这一晚,她尝试许久,终究是睡不着,便披上衣服起来。
夏日本该是特别热的天,可是她这沁雪宫却夜凉如水,倒似真应了宫名。
十五的天,外头的月亮自然是圆又大,欢颜在窗前站了片刻,便突然想去外头瞧一瞧这轮圆月。
宫人都歇下了,她从来没有让人守夜的习惯,故而,轻手轻脚出了殿门,并无一人察觉。
她一身素衣,躺在躺椅上,静静看着那传闻中藏着嫦娥的月亮,一时间看得出神,都说嫦娥偷了仙丹撇下丈夫,一人升仙,那天宫会不会有像这一样的漫漫长夜呢?她会不会经常失眠?
欢颜看着看着,竟不自觉就有了睡意,不知不觉间竟就这么睡了过去。
一觉惊醒,天色竟然已经亮了,随即,耳侧传来的是阿奴惊慌的声音:“贵人,你怎么就在这里睡着了?奴婢该死,贵人昨夜出来,奴婢竟半点都不知道,若是让贵人着了凉,那奴婢可是死罪!”
她絮絮叨叨上前,欢颜还有些睡眼惺忪,忽而身子一凉,竟是阿奴对着一件披风上看下看,直至瞧清上面的龙纹,她惊呼着,失声道:“这不是皇上的披风吗?”
欢颜一呆,也忍不住朝那披风看去,是一件黑色的披风,边缘处绣着精细的飞龙,金丝银线绣在黑色的披风上分外眨眼,不过因为细小,若不仔细辨,还真瞧不清,那就是龙纹。
“皇上昨晚来过吗?哎呀,贵人,求贵人饶恕……奴婢真的不是偷懒,奴婢向来睡得沉,所以昨晚,贵人出来,奴婢竟然不知道……都是奴婢的错。”一想到昨夜皇上都来了,她居然没有起来,若是皇上发现她的失职,那可是杀头大罪。
欢颜眨了眨眼睛,目光在那披风上移开,落到她的身上,见她吓得六神无主,便垂下眸光来,淡淡道:“不必怕,这袍子,是从前皇上给我的,昨夜天色太暗,我一时没有留意,便拿了它出来,所以不是皇上来过,你大可放心。”
阿奴闻言,顷刻间便破涕为笑,“原来是这样……”见欢颜起身,她立刻便上来扶她,随即道,“那贵人以后夜里起身,可千万唤一声阿奴,阿奴好服侍贵人。”
欢颜点了点头,掩下眸中一片忧色。
毫无疑问,那披风的确是秦非墨的,而从前,他也并没有留下什么披风在她这里,那只不过是她骗阿奴,让她安心的,她倒不至于是心太好,而是,她不想让她知道昨夜秦非墨来过,事实上,她也不希望秦非墨昨夜来过,可是,那件披风就那么摆在她的面前,不得不让她相信。
六月十七,南阳太守李梓季忌日,也就是欢颜生父母家人忌日,每年这个时候,她都要去祭拜,而今年,是她第一个来到皇宫后的忌日,自然也不能例外。
这日一大早,欢颜便一身素衣收拾妥当,她让宫人给她收拾行装,自己则独自一人,去了秦非墨的御书房外候着。
守卫知道她得*,便没有按规矩,让她在外面候着,反倒是直接放她进了偏殿等候行,欢颜道过谢,便在里面静等秦非墨下朝。
她其实很忐忑,不知道他会不会答应自己,也正因为此,她才没有提前请示他,特意挑在今日,亲自来。
御书房向来是帝王谈国事的地方,她从前并没来过,这是第一次。
即便是偏殿,也依然宽大肃穆,格调更加庄重一些,宫人进来奉了茶,便退了出去,直至,外头传来说话声,以及脚步声。
“皇上,此次若不是明言将军落马,我们顺藤摸瓜,找到这幕后结党营私这么多年,企图谋反之人,只怕,朝堂不知道要变成什么样子,不过信王虽被革职抄家,但臣得到消息,这信王昔日为了拉拢朝臣,没少陷害忠良,这其中,恐怕有了不少冤案,而此其中,前几个月企图刺杀皇上的前南阳太守李梓季后人,只怕,便是其一……”
“啪”的一声脆响,打断众人的谈话,几人均是一怔,看向声音的方向,赫然便是一道屏风后头,因为被屏风挡着,看不到人,几位官员相视一眼,均是从对方眸中看到诧异之色。
秦非墨伸出手来,作出一个停住的动作,随即缓步上前,朝那屏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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残王溺宠,惊世医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