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身的阵法,谁还会如此耐心地谆谆善诱呢?”
事已至此,这小子是油盐不进,奈何!索然无味地呵呵一笑,乐成子说道:“既然如此,老夫便你的阵法是如何的坚固……”他冲着晏起点头示意,二人拔高身形,同时出手。林一所在的小岛,顿时为轰鸣声所覆盖。
元婴修士的出手,非同小可。着漫天袭来的剑光,乾坤四象旗阵中的林一,神色凝重。震耳欲聋的巨响接连不断,使人不堪忍受,便是心神亦为之悸动难平。他打出一串手诀,乾坤阵盘轻轻浮于身前,又缓缓升高,倏然化作一道光柱出现在小岛的正中央。下一刻,阵盘所化的光柱散去,与四象旗彼此相融,互为支撑,使得整个阵法更为的坚固。
见下面的阵法生出了些许的异样,乐成子与晏起并未罢手,而是各自施展修为予以重击。不堪重负一般,光芒闪动中,小岛在扭曲着,颤抖着。如此大的声势,早已惊动了数百里方圆内的一切。
封海大阵之外的一个小岛,黑山宗的一干人在瞧着热闹。几个金丹后期修士的簇拥之中,公冶干手扶黑髯,神情阴鸷。
“乐成子老谋深算,于此处结以待,竟然真的困住了那小子……”出声的是枉尺,他的话语中不无妒意。一旁的达蒙沉着脸,说道:“这又能如何?那小子浑身是刺,且两个元婴高手如何收手……”
“呵呵!我那‘师弟’可真是个人物,不是被打了,便是受困了……”又一人呵呵笑了声。话语中带着几分的不忍。可那脸憨厚的笑容,却使得达蒙与枉尺的心头一紧。二人换了个眼神,不自禁地往旁边挪动了一下脚步。
称呼林一为师弟的还有谁,正是当初的‘莫大’,今日的公冶莫。这可是公冶干的族弟,宗主的心腹之人,一个笑脸杀人的家伙。当年正阳宗遭难与诸多的家族被毁,与其不无干系。谁要是无意中得罪了他,最后的下场都很凄惨。这种人,当敬而远之。
将达蒙与枉尺的神情在眼里,公冶莫又是憨憨一笑,冲其问道:“不过,林一若是再次死里逃生,他又会逃向何处呢?”
达蒙面无表情地摇了摇头,不愿说话。枉尺则是笑了下,说道:“还请公冶长老赐教!”
公冶干正自负手远望,忽而哼了一声,斥道:“有话直说,休要罗嗦!”
“遵命!”拱了拱手,公冶莫神色不变,说道:“当初于正阳宗时,我对林一的提防要强过于他人,可还是被其出了破绽。他屡遭大难,却总能临危脱困而化险为夷,并非偶然。这人似温和愚善,却临机多变且心狠手辣,是个真正的亡命之辈……”
伸出手指遥点东方的海面,公冶莫又与公冶干说道:“这样的一个人,谁说他不会再次从两个元婴高手面前安然脱困呢!我以为……”
公冶干目视前方,重重嗯了一声,沉声说道:“你之所虑,正为本宗所想。不将那小子碎尸万段,绝不罢休!哼!乐成子竟然暗藏了这么一手,还不允我等进入阵法,着实可恶!将人四处散开,围住他的阵法……”
黑山宗的人在关注着阵法中的情形,玄天门的修士同样如此。
一处岛礁,一个中年女子正独自护着一杆阵旗。其一身白衣,容貌秀美,却是郁郁难消的模样。阵法中的一切着眼里,她无奈地摇摇头,神色中多出了几分的忧虑。
到了那个年轻人,便想起了自己徒弟那绝望与无助的眼神。她轻轻叹息了下,难奈的愧疚与悔意涌心头。琪儿,莫说师父无情,你可知我为你暗地里流了多少泪水;只怪师父无义,为私欲所蒙昧。
若是当日的一切重新来过,为师代你去死又如何!
多年来,为师我道心不稳,修为止步不前,此为报应啊!
师父识人不明,将璞玉视作了顽石。那个年轻人屡遭磨难而不自馁,生死相逼而不折腰,便是为师亦自叹弗如!可他今日又陷重围,琪儿,你说为师该如何?
……
小岛,依旧是电闪雷鸣。阵法中的林一,早已皱起了眉头。
乐成子与晏起不愧是元婴高手,二人联手攻击了一个多时辰,毫不见罢手的迹象。林一只得竭力操持阵法,不敢有一点懈怠。
面对高手的强攻,乾坤四象旗阵离不开法力的加持。而彼此修为相差甚多,林一还是感到心神疲惫。虽说阵法无虞,可工夫久了,他忍不住心头火起。你前后不下数十人,若是这般轮番下去,谁受得了?
暗暗咬了咬牙,林一飞快打出一个手诀之后,转身跳了起来,已是金龙剑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