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极为霸道地说道:“无论是报杀子之仇,还是为了那部《洞真经》,这小子都是我的!‘九绝阴煞阵’之中,谁敢不从……”其嚣张的话语未落,一声冷笑声起。他怒道:“小子,你敢讥笑本宗,找死……”
于重围之中的林一,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随时会为滔天巨浪吞没。而其兀自面无惧色,神情淡然。发出一声讥笑后,他冲着公冶干昂然说道:“当年玄天塔的情形,与今日相比又如何?玄天门可从我手上得到过一片玉简?若是不念同门之情,正阳宗又岂能如愿?哼……”他转而冷冷瞥过乐成子与晏起,嘴角翘起,冷笑道:“一个个欲壑难填,不过是趋炎附势、蝇营狗苟之辈……”
晏起脸色一变,叱道:“林一,我正阳宗并不负你?”
“我何曾有负正阳宗?”林一张口便驳斥了回去,又道:“当年的归灵谷凶险重重,明知如此,我还是亲赴绝地送上了有助结婴的经文。可随后便被玄天门囚禁五十三年,性命几近不保,我可曾有过半句怨言?莫说没人知晓正阳宗的苦肉计之说,而我林一重的是那一分同门之情!而你晏宗主与冷阁主只想着如何算计,如何的恩威并施,凡事利字当头,可有过半分的诚意?”
晏起脸色苍白,冷冷注视着林一。冷翠惊讶不已,有些不知所措。凌霸紧闭嘴巴,神情惶然。而将这一切在眼里,公冶干稍显错愕,继而露出诡异的笑容来。
“人敬我一尺,我当敬人一丈!”林一的嗓门高亢起来,接着说道:“若是晏宗主多一分坦诚,说不定我早已将《洞真经》双手奉上!而若是如玄天门那般……”
见那小子来,乐成子自知不能幸免,面呈苦色。果然,有人怒向直斥:“师门上下皆欲壑难填,丧心病狂,不仅逼死了兰琪儿,更是逼得我九死一生!你等遂愿了吗?”
乐成子手拈长须,暗吁了下,一言不发。远处的广齐子与弘道脸色赧然,想辩驳几句,却有心无力。
言辞激荡之后,林一长吐了一口闷气,话语缓转,冲着公冶干不无用意地说道:“我不想拿出来的东西,便是死了,亦无人可以得到!”
两家仙门被如此的一通训斥,皆无言以对,神情发窘。公冶干的眸子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快意,忽而狂笑起来,桀桀的笑声响彻了整个山洞。少顷,他摇头说道:“小子,你识人不明啊!若是你早早投了我黑山宗,何至于生出诺多的祸端来!只可惜,你今日不该来到此地……”
这是第三个人说我不该来!眉梢耸动了下,林一随口说道:“只因我与人有个约定,而不得不来……”
公冶干身上的气势稍敛,依旧是虎视眈眈的模样。
“公冶平杀我师长,公冶莫害我差点送命,我欲寻这二人讨个说法,却无从知晓他们的下落。所幸有人代我寻仇,于是乎,我便来了……”林一说道。
“于是乎,你便杀了我的幼子……”公冶干脸色一沉,随即又怒气冲冲着晏起与乐成子,转而冲着林一狞笑道:“想知道我与他人的约定吗?”
费了好大劲,强撑了许久,你以为我在作甚?林一不以为然地说道:“干我何事!”
公冶干冷哼道:“干你何事?待本宗一一道来,你小子就知道与你有没有干系了!”
眼前的这个小子便如笼中鸟、瓮中鳖,已尽在掌握之中。而玄天门与正阳宗还妄想与本宗斗法,不自量力!公冶干那张狂的神情中,透着隐隐的得意,张口说道:“那一年,有人就玄天仙境之玄天殿至宝一事,与我三家仙门发出挑战信简。一场大战之后,我等不敌对手……痛定思痛,才明晓天外有天,我等不过是坐井之蛙罢了!身为修士,当修行至上,大道为尊。可三家仙门恩怨久矣,一时难以摒弃前嫌,又怎能安心修炼……
故此,三家相商,当择日一决高下,以了断是非恩怨,而规整仙门之序。可另两家皆视我黑山宗为敌,联手之下又无必胜之机。呵呵!本宗打不过便跑,谁能奈何于我?而此举非我等初衷……
此后,经本宗提议,三家再次商定。由本宗择机择地摆下战场,他两家若能识破并甘愿赴会入局,我当不躲不避,与其一战定输赢……”
话语顿了下,公冶干带着戏谑的神情着林一,接着说道:“此外,大夏仙门有序之后,玄天殿的仙家至宝,为三家所共有!”他话语一转,带着寒意骂道:“该死的小子,你说,这一切与你有没有干系?可你杀了公冶平,那是我诸多子孙中修为最高的一个,更是我公冶家乃至黑山宗的未来所在……嗨!”
说到此处,难抑胸中的痛恨,公冶干咬牙切齿地说道:“约定之事暂且搁置一旁,本宗要好生地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