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为大度地说道:“有话不妨讲在当面……”
“玄天门害我不浅,我想讨个说法!”将话说完,林一着乐成子,摆出静待下文的模样。
“林小子,这便是你不杀那个余行子的用意?”好像一直在琢磨林一话里话外的含义,好半天不说话的老龙,还是奈不住了。
“亦不尽然!杀了余行子固然爽快,只怕我要再次亡命天涯了!”林一回道。
“呵呵!你身后不还有个正阳宗吗……”老龙的呵呵笑道。
“你老龙真的如此以为?哼!”林一哼了一声,老龙果然又笑道:“他娘的,人性是最难以捉摸的东西,你小子亦是个人精啊!”
“你老龙岂不是更为的不凡!”林一随口相讥。
“当局者迷,而旁观者清!几个小修士的伎俩又怎能瞒过我老龙的法眼,数十万年的光阴岂是虚度……”老龙吹嘘起来。
“老龙啊!你的岁数真够老的,十万年之前,你在何方……?”林一很随意的问了一句,识海中便再次没了动静。而乐成子说话了——
“俗语有云,冤家宜解不宜结啊!更何况,余行子被你打成那般模样,依老夫来……”
见林一皱起了眉头,乐成子冲着一旁的晏起无奈地摇摇头,话语一转,问道:“玄天门客卿长老的身份之外,再加上五万灵石……”
“曾与你等四位前辈交手的那人是谁?”林一问道。乐成子一怔,随口说道:“那人并非大夏修士,我等与其并不相识……”
“余行子的这条命暂且寄下,愿他好自为之!拿来……”林一接过方才的传音玉符,将其中一个留下神识印记之后还与乐成子,再次伸出手去。
“这……”乐成子随即恍悟,转身吩咐广齐子拿过来一个乾坤袋,苦笑道:“过往恩怨,今日一笔勾销!如何?”
径自收取了对方的灵石,林一不置可否地撇撇嘴。
“我玄天祖师当年的道陨之地,应于无定海某处。无奈那海域浩瀚无际,我等苦寻不得呀!所幸有了林小友的相助,这才柳暗花明!只待寻得黑山宗等人的踪迹之后,莫忘了你我今日之约!”心头大定的乐成子,不待林一应允,便又冲着晏起拱手说道:“不虚此行啊!此间事了,正是我等告辞之时!”
乐成子的丹阳山之行,自有一番意外所获。一旁的冷翠兀自仪态万方,心头却免不了生出几分失落来。人群中木天远及东方朔的神情落在眼里,她于不经意间脸上绽开了笑靥。而晏起面沉如水,依着礼数拱起了双手,说道:“林一与玄天门的是非已了,本宗颇感欣慰!适才你我两家相商之事,正阳宗会全力以赴……”
话到此处,晏起作出随和的模样,又道:“林一,随本宗一道送玄天门高人……”冷翠明眸溢彩,适时走至林一的身边,小声提醒道:“林一,莫失了礼数呀!”
此时的林一,俨然便是正阳宗的第三人。面对晏起与冷翠的抬举,他只得拱起双手来,老老实实做一个守礼知礼之人。
地上的余行子始终紧闭双眼,好像对周遭的一切无动于衷。可浑身血迹的他被人搀扶到飞剑上时,眼角急遽抽动起来。是疼痛、还是愤恨的缘故,不得而知。
着晏起夫妇的作派,以及林一那淡然的神情,乐成子不无深意地呵呵一笑,转身踏空而起。接着便是几道剑虹随之而去。
客走主人安,云台之上再次变得安静下来。
正阳宗诸人尽皆散去,晏起却是留下林一。缓步走至云台的尽头,面对漫山的云雾,其背手而立,青髯飘飘,身姿傲然。
林一有些猜不透晏起的心思,干脆不去理会,而于云台之上踱起步子。他伸开双臂,任宽大的袍袖随风摆动,饶有兴致地着云雾自远处涌来,又飘渺而去,便如方才那番唇枪舌剑及生死相争一般,虚幻而又真实存在着。
胸口处的道袍上,一道浅浅的裂缝甚为醒目。余行子的飞剑虽为龙甲所阻,却还是刺破了林一身上的衣袍。不过,随着灵力的倾入,这道破裂的口子竟自行修补起来,颇为的神异。早已知悉道袍与脚上的云靴不凡之处,他并未有太多的在意。或许,这来来去去的云烟之中,才是使人徘徊的所在。
“林一,本宗还是小瞧了你呀!”晏起自顾说了一句,缓缓转过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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