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行一月后,途中遇到一处名为‘玡’的小岛,停下略作补给后,海船又匆匆启程。此时,正月已过。此次出行,自离开九龙山至今,众人在路上已整整走过了一年。
往年这个时节,正是万物复苏,春机涌动之时。而如今,近一年的光景中,船行海上,人在船中,入眼处依旧是茫茫荡荡的海水,让人感觉不到季节的更替。
船楼的楼台之上,弘安也没了说话的人,独自神情落寞地眺望远方。而天龙派的那些内门弟子,总碍着王爷的身份,也不愿意与他接近。
于是乎,枯燥与无聊,令弘安倍感孤单。
到了大夏后,寻些丹药买了,还是回去吧,皇兄未必会为难自己!什么皇位,什么权柄,这些距自己愈来愈遥远了。一路上的颠簸,真是令人受尽了苦头,眼下想来,倒不如呆在自己的府邸中,做个安乐的王爷。
叹了口气,弘安听到身后的脚步声,见是孟山与焦让走上来,他早没了以往的矜持,挤出笑容,如江湖人一般,拱了拱手。后者也不怠慢,抱拳还礼。大伙儿都呆在一条船上,整日里抬头不见低头见,并无什么拘束。
着弘安心事重重的模样,孟山笑道:“眼着彼岸在即,弘公子应开怀才是啊!”
“呵呵!没什么,许是海风吹久了,人有些走神罢了!”弘安摆摆手,神色恢复了常态,他向焦让问道:“我有一事要请教焦堂主,海船到了大夏以后,何时返回呢?”
焦让的脸上,皱纹好像更深了,只是双目依然有神。他想了一下,说道:“到岸以后,海船上的弟子需要好好将养一些日子,海船也需修补一下。如此一来,最少也要三个月以后才能返回。”
孟山在一旁点点头,说道:“弘公子想必是要跟着海船回去,你所说的灵丹,也由江长老应允下来了,这些无须担心。”
弘安点头称谢,有些迟疑的说道:“我还想多问一句,不知,天龙派收不收像我这样的弟子呢?”
闻言,孟山一愣。天龙派收一个王爷作弟子,这个弘安该不会是癔症了吧!
“呵呵!只是随口问问。如我这般的年纪,习武亦是太迟了,只是想着有名师指点,学些强身健体的法门而已。”弘安很随意地说道。
“哈哈!些许小事而已,以后回去了再说不迟!”孟山很爽朗地笑道。弘安笑了笑,怕在此处耽搁人家说话,很识趣地冲二人拱手说道:“二位请便,失陪了!”
着弘安走远了,一旁的焦让有些不解地问道:“他不会真的想入我山门吧?长老,你这是答应他了?”
孟长老摇摇头,嗓门也小了许多,说道:“天龙派有个王爷做弟子,似威风,其实不然啊!”他不想说这些,转而问道:“海船被飓风吹离了原有的航道,如今我等行至此处,你能知晓大夏的确切方向吗?”
焦让的神色变得轻松起来,他一拍胸脯说道:“长老放心吧!我又细细了海图。对比之下,发现这几个月以来,海船已渐渐接近了原有的航道。一月后,你我必到大夏。”
“这就好啊!弟子虽有伤亡,不过,还是将他们带过来了,此行着实不易啊!”孟山的话中带着不尽的感慨。
焦让的脸上绽开笑容,说道:“返航之时,依海图行船,只要不遇到上次那样的飓风与海啸,归途会容易许多。”说着,他沉思了一下,手指前方----
“不过,据海图所绘,前方应有一岛,名曰北济岛,上面应有仙人,乃是你我去大夏的必经之地。烦请长老好生约束弟子,可不要临了,再惹出什么麻烦,那些人不是你我能惹得起的。只要平安过了北济岛,便可直奔大夏。”
……
林一走出房门时,已是三月初五。
一个多月里,林一在行功修炼之余,便是研习禁制之法。
阴阳五行乃阵法首要,知阴阳,辩五行,便知悉了阵法之根本。而禁制便是阵法衍生而成,需强大的神识来做推演,极耗心神之力。独自摸索了一个月,对于禁制之法,总算是略窥门径。而真正的想入门,却为时尚早。林一自认才智平庸,只有以后用上水磨的工夫了,总有天会水到渠成的。再不济,也比对禁制一无所知要好的多。
心神有些倦了,林一正静坐调息之时,外边传来的喧闹声,引起了他的好奇。
天龙派的弟子几乎都涌上了甲板,楼台之上也站满了人,林一随在人后,跟着向空中望去,原来是一道飞剑的遁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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