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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元子着眼前落花带雨的女子,微微摇头,轻声安慰道:“你爷爷急火攻心罢了,已服下伤药。老道为其推血过宫,已无大碍,姑娘少安毋躁!”
“哎呀,大长老是怎么了?”萨儿舒肥胖的身子,骑着马儿倒是灵巧,他在萨达部落前转了一圈之后,又故作惊讶的一溜小跑过来,还不忘在马上摇头叹息。
“萨儿舒,我阿爹还不是被你气的!大敌当前,你却自乱阵脚,蛊惑人心,其心可诛!”萨哈弯刀一指萨儿舒,叱喝道。
萨儿舒脸上的肥肉抖动了下,一双细目带着喜色,得意的瞥了一眼地上的萨仁,又作惊诧的样子,大声道:“我怎么也是你族叔,萨哈,你怎么与我说话呢?如今大长老有恙在身,萨达家便由我说了算。莫非,你敢犯上不成?嗯?”
马上的萨儿舒,色厉内荏的绷着脸,竭力要作出威严的模样,他阴沉的说道:“萨姆黎儿的亲事便由我做主了。为了我萨达家的父老子弟,我萨儿舒,容不得你们肆意妄为!”
“你——!”萨哈牙齿咬的咯吱响,他被巧言令色的萨儿舒气得浑身直抖。从没想过,眼前这个一直都是脾气温和,凡事都是唯唯诺诺之人,今日却是如此嘴脸,要处心积虑的置部落于死地。不仅如此,还要变本加厉的将自己一家人,彻底的踩在脚下。这是怎么了?
萨哈强忍怒气,带着一分茫然,向萨达部落的人马去。暮然间,他心底儿一片冰凉。部落中,那些明断是非,骁勇善战的好汉子,竟一个个眼光闪烁,神色不明。没人振臂呼应,也无人冲出来站在自己身边。这些人,又是怎么了?
“呸——!”萨姆黎儿带着泪花,霍然站起,指着萨儿舒斥道:“我的爷爷还在,萨达家还轮不到你做主。我爹爹还在,我萨姆黎儿的亲事,更容不得你插嘴。”
“嘡啷——!”萨姆黎儿手中多了把精巧的弯刀,刀锋横空一劈,遥遥指着柴不胡儿。
她冷冷笑道:“我萨姆黎儿要嫁的是草原上的真英雄,你柴不胡儿也敢妄称英雄?有本事便仗着人多杀光我萨达家的男人。可我手中钢刀折断之前,我萨姆黎儿,便是萨达家最后一个男人。”
萨姆黎儿话音将落,已跳上骏马,弯刀高高举起。她对着身后的族人疾呼:“我萨达家的男人死光了吗?你们死光了,我萨姆黎儿将对长天与草地起誓,我萨姆黎儿将用热血,来维护我萨达家先祖的荣耀——!”
这一刻,一个娇柔的女子,为了亲人,为了族人,身陷绝地,已成了一头激怒的母豹。她骑在马上,在萨达部落前,来回疾驰,大声呼喊。
“萨达家的男人,你们死光了吗——!”
所有人都在盯着这势若疯狂的女子。萨达部落的男人们,眼睛红了,喘息也急促了,手中的钢刀,亦慢慢举起。
我们还没死光,我们要死在女人的前面,我们要死在家园的的前面。为了先祖的尊严,我们要举起钢刀去死——!
不远处的乌猜,亲眼目睹了这一切。他攥紧了手中的长剑,嘴唇咬出了血,双目迸发出灼灼怒火。这草原的汉子再也忍耐不住,其双腿一夹马腹,马儿吃痛,‘希聿聿’一声长嘶,猛的窜了出去。
乌猜的举动,让天龙派众人愕然相向,随即释然,这乌猜也是草原上的汉子,又怎能忍心着一个女子如此泣血疾呼!
萨姆黎儿的嗓音已嘶哑,脸上的泪水已风干,她的眸中跳动着不熄的火焰。
为了父母兄长,为了族人,我萨姆黎儿要迎着箭簇飞奔,要迎着禽兽的利齿,亮起手中的钢刀——
“我是男人,我陪你死——!”
一声嘶吼在草原上响起,如同雄狮在咆哮,震惊了所有人。乌猜若一阵疾风驶来,带着火一般的激情与视死如归的凌然。
“你是——?”
萨姆黎儿心潮激荡。族人未至,这个神情刚毅年轻人却冲到了她的身边,大吼着!
“我是男人——!”
“你要陪我死——?”萨姆黎儿眸中的火焰更甚!
“我是男人——!”乌猜昂首怒视前方,一字一顿吼道:“我陪你死——!”[(m)無彈窗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