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木裳喝多了酒,已经睡下了。
心照不宣地,在外面的庭院内,谦恕和子车年聚到了一起。
“阿裳的精神状态怎么回事?”坐在石凳上,子车年问谦恕。他温润如玉的侧脸在月光的照耀下多了几分清冷与孤寂。
谦恕闻言,沉吟了一下,“我上次便注意到了,但我上次问阿裳的时候,她只是说最近忙,没有睡好。我以为她是在忙‘巽’的事情,便没有多想。你也知道,‘巽’最近有些人越来越不安份了。”没有木裳在场的时候,谦恕的气质便很清冷淡漠,月下的他,更似谪仙。
“但是阿裳最近的状态一点也不像是忙于其他的事情而没有精力,相反地,明显和当年她刚刚从北天的离开的时候更像一点。”皱着眉,子车年说道。
谦恕的布满冰霜的脸庞在月光下仿佛结冰了一般,轮廓分明的五官更多了几分质感,“确实是。”顿了一下,又继续道,“阿裳上次确实同我说过,她有几天梦魇了。”
“是心病,是吗?”子车年想到当初木裳和钟离玄的事情,“阿裳放不下,是吗?”说罢,也不等谦恕回答,而是自言自语道,“也是,就阿裳的那个性子来说,爱便是爱,不爱便是不爱。她能做得到果断,可是剩下的心里的伤,确实也只能等时间慢慢掩盖。”
“阿裳的性子太痴了,偏偏她又容不得任何瑕疵,而她爱的,却又是钟离玄,一个有着雄心壮志的帝王,一个前期羽翼不满的帝王,一个不愿意为了美人而放弃江山的帝王。”谦恕清冷的声音在月下响起,“这注定会是一个悲剧。”
两人间的气氛一时间寂静了,谁也没有说话,各怀心思,但相同的,都是为了所爱的女子的痛苦而悲伤与心疼。
木裳在房间内睡着,眉头微微蹙起,整张明媚、倾国倾城的脸在月光之下,更多了几分沧桑,几分苍白。
梦境中,她见到了十六岁时的钟离玄。冷漠寡言,却又是翩翩公子,身份低微却又满身高华。
当时的木裳,对着那样的钟离玄一见钟情。
那时的木裳,只有十五岁。
被木震宠的无法无天,明媚得像是一团火焰,不知照亮了多少男子的心房。
她敢爱敢恨,喜欢了便去追,爱便要爱得轰轰烈烈。
而钟离玄,明明是那么冷漠的一个人,却能对木裳极尽柔情,明明是那么寡言的一个人,却能为了哄木裳开心而不停地说话。
他们的爱情,是多么的轰轰烈烈。
从身份地位不被看重的皇子,到位高权重的帝王;从势力衰微的小国,到如今如日中天的大国。这是钟离玄的历程。
从一见钟情到两情相悦,从陪同钟离玄攻打边界立战功到雪山采药尽孝心,从皇子妃到皇后。这是木裳的历程。
可是,世事便是这么无常,木裳爱得轰轰烈烈,收场的时候,却几乎丢掉了整条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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