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威闻言,脸色大变,似乎经受不住打击一般,连着后退了两步;龙厉也紧张地站了起来,望着他们父女俩。
此时,严夕月就像是一个浑身的刺都竖起来的刺猬,谁上前她便刺谁。
浑身长满了刺,目的不在伤人,而是为了自保。
只是,刺猬的心,有几人能懂?
她冷冷地看着面色大变的严威,慢慢地转身,一步步地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去,一步步地登上楼梯。
“月月,你听爸爸说句话好不好?”严威痛苦地说道。
严夕月没有停下脚步,没有转身,没有回头,依然在一步步地走上一个又一个阶梯,步伐有节奏而缓慢,因为她的心思可能并非在走路上。
“都那么多年了……到底要爸爸怎么做,你才愿意原谅?”严威看着她决绝的背影,整个人顿时仿佛老了几岁。
严夕月一步步地往上走,听了他的话,嘴角扬起嘲讽的笑容,“想要洗刷你的罪行?好啊,有两个办法,一个是你让我妈活过来,你办不到!另外一个是……你去死!你死了我就原谅你。”
她转过头,冷森森地看了他一眼。
严威身体一震。
女儿的恨意那么深重,这也许是他最没有料到的事情吧,当年,只以为她还很小,未曾料到……
“月月,你先回房休息一会儿,等会儿下来吃饭。”龙厉连忙出来打圆场,拉着严威坐下,“哎,你也先别着急……反正,这么多年都过去了。”
严威闻言,惭愧地低下头。
是啊,都那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不能替女儿做点什么,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让女儿寄人篱下。
“我是真的没有资格祈求她的原谅,也真的不配当她的父亲。”严威站了起来,对龙厉说道:“多谢你对夕月的照顾,真不知道该如何感谢你。”
龙厉笑了笑,看着他,深邃的眸子里,此时此刻,竟也带着几分冷意,“你该知道的,我照顾夕月,不是因为你。”
严威闻言,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尔后,点点头,“是啊,只是,还是多谢了。”话落,匆匆地往外走去。
在灰白色的记忆里,好多、好多年以前,年轻的三个人,信誓旦旦的严威,以着最年轻的宣言,承诺会用毕生去爱一个叫余香的女人。
一样年轻的龙厉,霸道而认真地宣布:“如果将来,你愧对香香,那么我不会放过你。”
“霆霆,你站着干嘛?上去喊月月下来吃饭。”龙厉朝着站在一旁一直不吭声的老幺吩咐道。
龙炎霆二话不说,直接上楼。
严夕月的房门紧闭着。
他上前敲了敲门,“你下午还要不要上课了?”
他问话完等了一会儿,没人应。
“要是下午不去上课,那么你爱干嘛就干嘛;要是想要去上课,那么还是赶紧下来吃饭了休息一会儿吧。”龙炎霆站在门外说道,等了一会儿还是没有听见她的回应,便加了一句,“为了一个无关紧要的人,你饿着了自己,这样真的值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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