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皇后做子,真就是好算计。只是,她没有这个兴趣:因此皇后直接就对皇子们所难了——你敢算计本宫那就站出来让本宫瞧瞧吧。
“皇儿,有这等孝心,话也挑明了,你还不站出来跪下给你们父皇,还有我这个嫡亲的母后叩头,是什么意思?害羞了?”皇后笑了笑,目光如针般在每个皇子的身上都盯了一眼:“皇儿,你不会也对本宫说,这事儿你是完全的不知情吧?”
“错了,错了。”她叹口气又咬一口果子:“本宫错了,此事皇儿当然不知情嘛,怎么可能会知情呢,难不成马尚书和诸位大臣还和皇儿商量过不成?”
“本宫,今天才刚刚回来,连这把凤椅都没有坐热呢,皇儿和马尚书等人又怎么会有那个时间商量呢。”皇后说到这里目光一转:“马尚书,你还没有说呢,你给本宫找的那个嫡亲的儿子是哪一个呢。”
“你,不会是想让本宫猜吧?”这一句话,皇后说的时候没有半丝笑意,但也没有半点恼怒,只是好像有那么一点不高兴,纯粹因为到现在没有揭开那个答案的不高兴。
马尚书的后背已经被汗浸透了。他也不是没有尝过这个滋味儿,不过那还是他没有踏入仕途之前,他苦读诗书的时候,在那个小小的书房里,每到盛夏他总会被汗水泡起来。
但是这个滋味儿他忘了,因为太多年他不曾再被汗浸泡过:虽然官是一点一点做大的,但他早已经有了一个朝中大员的样子,又怎么会再被汗水浸透衣衫呢?
就算是出了一点点的汗水,他也会很快换一套干爽的衣服;而今天,他才发现汗浸透了衣衫后那感觉太糟糕了,湿腻腻的,让他头脑都有点不好用了。
他今天所说的话当然不是即兴的,那可是他和很多人已经商量过很多次,把所有的人、所有的事情翻来覆去的研究,翻来覆去的讨论,最终才决定如此做的。
一切都还顺利,只除了皇后的反应。马尚书等人都认为,皇后刚刚回来,又失去了娘家的有力支持,再加上她还有一个贤德的名声:只要他们提了出来,皇后还有说不的权力吗?
把皇后绑在了他们的战车上,他们就占住了天时地利人和,大事可期啊。
现在,皇后那双明亮的眼睛静静的看着马尚书,无喜无悲就是纯粹的在等着他开口,却让马尚书有种一头撞死的感觉:怎么办?!
他根本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本来,他是要说出那个皇子来了,可是皇后话中的意思是谁都听的清清楚楚,而皇后的不快也说的再明白不过:此时说出答案来,事情成不成先放一边,至少就会给他们所效忠的皇子树立很多强敌。
首先第一个就是皇后,然后就是其它那些皇子;弄不好,那些皇子会联手先把他们效忠的主子一口吞下去再说其它!
还有,最最不利的一点就是,皇帝那里会如何想?一个用尽心机的皇子,连皇后也能当棋子算计的皇子,皇帝会喜欢吗?而且,记入皇后的名下其实也等于在逼皇帝立其为太子啊,皇帝会如何想,用脚趾头也能知道了。
因此,此时说出皇子是谁来绝不是好事儿,为了他及他效忠的皇子,他也不能说出那个答案来;只是,皇后在等着、皇帝也在等着,御宴上所有的人都在等着,他不说能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