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凤淡淡的道:“太后教训的是。不过阿凤自幼身无长物,所以怕一时半会儿改不过来。”她的话在暗讽太后和皇帝自幼对她的不管不顾,太后当然听得出来。
听出来却不能说什么,倒底是太后和皇帝当年所为是欠妥当的。皇帝还有情可愿,她这个太后却真的找不到理由:还有,因此扯出韩家来就会扯到韩家的谋反,太后才不会如了阿凤的意。
“你们不用送哀家了。”太后不得不再次退一步,不然她就真要带着阿凤和江铭回宫取她的赏赐,岂不是活活要死她这个皇太后?
“阿凤你的——”她看向了皇后,心中那口气又窜了上来,可是看着阿凤那双眨也不眨的眼睛,她知道阿凤要的就是她现在这句话。
如果她不说,阿凤和江铭就会继续和她纠缠下去——她忽然间明白了,自江铭喊出那句臣遵旨后,要的就是她所说的这句话吧?她怒,也是江铭故意激怒她!
太后想明白了,太后就更怒了,但太后也只能忍着:太后感觉自己的腰都粗了三分,因为肚子里全是气啊,太满太胀了。
不说?不说再让江铭和阿凤纠缠下去,丢人的还是她这个太后。因为,今天她输了,想要翻身只能改日再来过,而不可能在今天占到便宜了。
“你的母后刚刚回宫,”太后的声音都变了,不只是颤而且都有点不像人声:“你们应该好好的陪陪她,也应该好好的在你父皇面前尽孝。”
“一会儿御宴就要开始了,你们岂能离开。赏赐,”太后看了看身上,此时只想尽快离开的她,伸手就把腕上的镯子脱了下来:“这个东西给阿凤,你们要好好的体会什么孝。”
她不能不如此说:不说难道看着阿凤和江铭去取鸩酒吗?真要取了来她能喝嘛,那可不是白绫,半点也不做不得假,一口下去她的小命就没有了。
她再是皇太后,她的命也只有一条,和平常人也没有区别——这一点,她很清楚的。
还有,她也不想再和阿凤、江铭多说一个字,首先她会被活生生气死,其次真要引出韩家的事情来,她更是脸上无光。
如今,走才是上策。既然不想死,就只能承认江铭和阿凤是好心进言相劝,这份功劳就赏呗。
太后几乎是把镯子掷到阿凤怀中的,然后头也不回的带着人就走:她真的不能再停留哪怕一小小会儿,因为她的脸面已经没有了,留的时间越长,就被阿凤和江铭作践的越厉害。
听到太后的话,皇帝松了一口气:虽然太后没有明说,可是她对阿凤说“你的母后”,就等于是承认了皇后的身份。
至于阿凤和江铭的所为,皇帝并没有往心里去:装聋作哑吧,不然的话他要如何应付发疯般的太后?那可是他这个皇帝的母后啊。
能有这样的结果,很好。所以他恭恭敬敬的道:“恭送母后回宫。”
阿凤和江铭当然不会忘了:“恭送太后,谢太后的赏!”喜滋滋的语气,差点太后平地摔一跤——太后却没有回头,扶着太监的手走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