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起,谓祈望得福。在古人日常生活之中,常用做祝福的语气。
得到了陈暮的许诺,秦风欣慰地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汉人结婚是一桩喜庆之事,不哭哭啼啼,丈母娘蔡氏上去握住罗敷的手,将她牵引过来说道:“贤婿,以后,罗敷就交予你了。”
“谢姑人。”
陈暮接过罗敷的手,与绝美的少女对视一笑,又齐齐向着岳父岳母鞠了一躬,这才缓缓拉着她往车上而去。
根据习俗,两人并不同车,而是两辆黑色的墨车并排而列,陈暮扶着罗敷上车,又佯装去驾车,将马车的牵引绳子交给罗敷,自己跳到马车上去。
这又是一个礼仪,表达了夫君对妻的爱护。这个时候就需要女师出面,帮新妇推辞掉,罗敷再登几上车,女师为她披上避风尘的罩衣,此时马车车夫才会过来代替陈暮帮忙驾车。
陈暮就又回到了自己车上,两辆马车并列着一起缓缓向着临淄城内,陈家宅院的方向驶去。
等到远离了秦家庄,秦罗敷还在回头看着秦家庄的方向,庄子依旧灯火通明,秦风与妻子蔡氏还有弟弟秦琪诸多秦氏族人,远远地眺望着她,直到他们消失在道路尽头,才看不到他们的身影。
“罗敷。”
陈暮转过头,看到右边马车上的罗敷迟迟不肯回头,便轻唤了声。
他乘坐的马车叫做“施轓车”,是高级官员乘坐的专车,并不是全封闭式,模样有点像敞篷跑车上安一把伞,比较舒适,能看到四方风景。
而罗敷乘坐的车是女子常用的“軿车”,左右两边安装有车窗帷幕,此时罗敷正撩开左侧帷幕向后张望自己的家。
听到陈暮的喊话,少女转过头看着他,脸颊微红,声音细若蚊蝇地道:“夫君。”
“怎么,才出家门就想家了吗?”
陈暮轻笑道。
罗敷轻点螓首,轻声道:“有些舍不得耶耶和母亲,还有阿弟。”
陈暮安慰她道:“无妨的,既住得近,时常来看看。”
“那怎么能行呢。”
没想到罗敷反而不乐意了,说道:“天天回娘家,旁人会说闲话,耶耶和母亲都得嫌弃我。”
这么真实的吗?
陈暮忽然想起上辈子,自己在国外读书,老爸老妈天天那个叫想啊。
结果有一年放假回家,才待了不到两个星期,就被嫌弃。
不知不觉,都来汉朝十多年了。
上辈子的记忆,已经模糊了很多,似乎连自己爹妈的模样,都已经记不清楚。
但唯一能够记得的,便是他们对自己的爱。
想到这里,陈暮嘴角含笑,对罗敷说道:“阿罗。”
“嗯?”
“你刚才叫我什么?”
“什么?”
“你刚才叫我什么?”
“怎么这么问,好羞啊.....”
“都成婚了,你怕什么。”
“夫.....夫君.....”
罗敷的脸色就更加红了,像个小苹果,嗖地拉下帷幕,钻回车里。
看着她可爱的模样,陈暮脸上的笑意也更加浓郁。
他抬起头,看着天空那皎洁的月。
月凉如水,洒落在人间。
老爸,老妈。
以前你们天天念叨我还不娶媳妇,让我给你们生个大胖孙子。
我每次都找借口拖延,连你们安排的相亲都不去。
现在我后悔了,我给你们娶儿媳妇了。
可是......你们在哪呀。
我好想你们。
他痴痴地看着那月。
眼角的泪水,缓缓流淌下来。
月凉如水,照在了一个离家十多年的游子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