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周的山林树叶婆娑作响,像是劲风呼啸而过,震得华雄身后骑队马匹缓步后退。
这天生自带扩音器的嗓门确实惊人,隔着三十余丈,耳朵嗡嗡作响。
华雄瞳孔一缩,双腿猛夹马腹道:“我来与你一战!”
夸下西凉良驹撒开了蹄子飞奔而去,三十余丈的距离,就是60多米,像是转瞬即到。
长刀在手中打了个旋儿,华雄整个人像是与胯下马匹合为一体,大刀裹挟着风雷之势,轰然向着张飞头颅劈下。
眼看这势大力沉的一击就要将张飞连人带马给劈成两截,熟料张飞只是咧嘴一笑,横举丈八点钢矛。
砰!
重重一击打在矛杆上纹丝不动,仅仅只是让张飞的马匹微微后退了一小步而已。
怎么可能!
华雄瞪大了眼睛,自己这一击的力道有多大他是清楚的,哪怕不能将敌人钢矛武器劈开,怎么样也得将对方武器压下几分。
按照以往杀敌的经验,利用自己的大力气,即便武器被架住,只要将敌人的武器压到对方的肩头位置,大刀改劈为削,直接就能削掉敌人的脑袋。
现在人家就这么举着钢矛,竟是动都不动,甚至连颤抖都没有,高下立判!
难道是那两块奇怪踏布的缘故?
华雄之前就注意到了马鞍,但却不知道有什么作用,现在想起来,可不就是用来借力的吗?
但他已经来不及细思,张飞微微一笑,露出一嘴的白牙,双手猛然一抬一推。
吁!
一股恐怖的巨力涌来,竟然将华雄倒推了出去。
好在华雄反应还算快,就在要跌落下马的瞬间,弃刀双手环抱马匹颈部,在空中转了个圈,硬生生又爬回了马上。
坐下的北地良马也颇有人性,似乎是察觉到自己主人的失利,转头就狂奔往自家骑队跑去。
“将军!”
华雄身边的副将与数十名护卫当即奔马前来准备救援。
但此时张飞的身后像是漫天尘土飞扬,哒哒的马蹄声从山谷道路尽头的拐角涌来,似有千军万马正奔腾而出,像他们杀去。
“有伏兵,快撤!”
精锐的西凉骑兵战士看到这一幕,纷纷招呼着调转马头回撤。
倒不是他们害怕,也不是不敢打硬仗。
而是他们是经过长途跋涉,没有休整过的队伍,如果敌人以逸待劳,这场仗没法打。
更何况徐荣给华雄下达的命令也是跟上敌人,尽量拖延住敌人的脚步即可,千万不要和敌人的重甲骑兵硬碰硬,很吃亏。
作为战术天才的徐荣很清楚,真打起来还得靠他的主力精锐步兵团,华雄的轻骑兵团尽量还是避战为主。
华雄也算很严格地执行了徐荣的命令,在发现敌人可能有埋伏之后,第一时间转头就撤。
看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张飞哈哈大笑,身影尘土飞扬,过来数十名骑兵。
“三将军!”
“四弟已经埋伏好了吗?”
“埋伏好了,就等他们逃跑的时候撞个正着。”
“那我们也追上去,杀个痛快。”
张飞嘿嘿一笑。
那华雄确实有点水平,要知道自己那力气本身就不小,再加上有马镫借力,寻常人被自己一推,怕是连人带马都得被掀翻。
没想到那华雄居然只是被打落了刀,在马上翻个身还能驾马逃跑,西凉人控马的水平,确实比幽州人厉害。
这个时候陈暮正在邯郸以西一处连绵起伏的丘陵之中埋伏,成群结队的战马躲藏在野地之中。
等华雄的队伍过去之后,他们才从几里外的山林野地里钻出来,在宽阔的官道上列好队伍等敌人回头。
这一战打的是心理战术,陈暮这边是以逸待劳,他料定华雄的轻骑不敢与自己的重骑相抗,必然会仗着轻骑速度折身逃跑。
于是他就将人马牵至野外山地躲藏,等华雄回头的时候,正好与他们遇上。
也许有人奇怪,带那么多辎重和马匹可以进入山林吗?
然而当年我军四渡赤水,飞渡金沙江的时候,三万多人,同样带大量辎重和马匹,靠着一双铁脚板,可是在贵州云南那样山势比眼下还陡峭十倍,百倍的地形迂回穿插作战。
甚至在过金沙江的时候,马匹都变得四项全能,学会了跳水、游泳、坐船等多项技能,那难度可比现在高了万倍不止,几乎不可同日而语。
所以带着马匹进入野外山林里躲藏起来,几乎不算什么事,只需要安排好斥候侦查,注意敌人动向即可。
那边华雄很快撤退过来,没有一点点防备,也没有一丝顾虑,当他们拐过蜿蜒的道路拐角,就看到了前方一列列整齐列队的幽州玄甲重骑,正静静地等待他们。
官道虽然宽阔,但实际上也只能容许十余骑并列,再多的话就不好列阵,所以不论是敌我双方,都是列的一字长蛇阵,依次排序。
奔腾的马匹在西凉军严格军令之下,井然有序地放缓了速度,终于在双方隔着七八十丈的距离停下。
场面一时间变得无比安静,除了马匹不停打的响鼻,以及士兵沉重的呼吸声以外,就再也没有了其他任何杂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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