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兔一般惊慌失措,惶恐不安。
侯栩虽然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因为陈暮的表情很害怕,可语气却十分的平淡,但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得继续喊道:“既然怕了,就把我的人放了,我自当放你一条生路。”
“呵呵。”
陈暮笑了起来,拍了拍手。
嗖嗖嗖嗖!
河岸边的蓬蒿草丛当中站起无数弓箭手,弯弓搭箭,指向河岸边的黄巾伏兵与河面停泊的船只。
在把人抓住后,陈暮就已经派了人回城里叫人。用张让的宫牌把城门尉的士兵召来,就是等在这里埋伏侯栩,这个后手算计得他没有任何逃跑的余地。
陈暮甚至拍了拍胸口,一脸庆幸道:“还好我的人也不少。”
所有人都骇然无比,原本抛弃岸上的人,直接不管侯栩的家属和那些被抓住的同伴,不是不能跑。
现在一瞬之间,就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是想跑都跑不成了,船只飘动哪有箭快。
侯栩在看到弓箭手的那一刹那,就知道什么都完了,一下仿佛苍老了二十岁,苦笑着摇摇头:“你赢了,我跟你走。”
其实当陈暮出现的时候,他就知道事情已经不妙。
因为官府既然找到了他的踪迹,那么不管是走水路还是陆路,都要被各州郡县追杀。哪怕他今天逃走,携家带口再加上数百余人部众,目标太大,根本跑不过汉朝天下公文的通缉。
个人武力强悍如朱安世,都逃不过举国之力的罗网,更何况侯栩只是个普通人,没有强大的武力,也没有如张俭那样望门投止的名声,结局也只有被抓一条路。
所以侯栩看到之前派出去的人手回来,顶多也就是尝试负隅顽抗,想着先跑了再说。没想到人家也有后手,根本就不给他逃跑的机会。
“这才像话嘛。”
陈暮笑了笑,说道:“我这个人不太喜欢伤及无辜,也不太喜欢造杀孽,你一个人过来吧,等我把你绑了,你的人都可以离去,包括你的家人和亲属。”
侯栩无语道:“不太喜欢造杀孽?我听说长社的时候,有个叫陈暮的一把火烧了数十万人,死伤数万?难道是重名?”
“那都是夸大其词了。”
陈暮咳嗽一声,这打脸来得真快。
“你厉害。”
侯栩转过头对自己的弟弟说道:“二弟,照顾好你嫂子和一对侄儿,全都托付给你了。”
“大哥!”
侯栩的弟弟抱着他眼泪直流,兄弟情谊感人至深。
侯栩却是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将小船划到岸边,昂首阔步走到陈暮面前,说道:“我来了,放人吧。”
“绑上,放人。”
陈暮挥了挥手,身边的人过去将侯栩五花大绑,控制在了手里。
身后蓬蒿草丛中的伏兵将搭好的弓箭下垂,但却没有收弓,依旧警惕地看着下面的人,一旦发现不对,立即可以射箭。
侯栩的家人和心腹都被放下,他的妻子儿女哭喊,被侯栩的弟弟强行带上了船。
等船只驶向江心,缓缓开始离开的时候,侯栩狐疑问道:“曲逆侯之后应该不会言而无信,等事后再派人追杀吧。”
陈暮笑着说道:“把你抓住就行,抓你的家人和你的手下又没什么利益,懒得费这功夫。”
其实也有利益,船上还有三百万钱呢。
不过现在也不算缺钱,而且以后应该也不会缺钱,为了这点钱得个言而无信的名头,没必要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