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三姐夫想了想,道,“还有五妹夫那里,也要知会一声。甚至其他的人,听得进去就听,听不进去我们也不要勉强。”
“嗯!”三堂姐应了一声,喊了丫鬟摆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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夹道街的吴姨娘此时却用了晚膳,正端着茶盅坐在临窗的大炕上发着呆。
将碗筷收拾好的泽兰进来,不由打量了吴姨娘一眼。
自从吴姨娘那天回吴家去给吴家三少奶奶祝寿之后,就整天坐在炕上发呆。不知道她去吴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泽兰想着,门“啪”地一声被撞开,莲心冒冒失失地闯了进来:“姨娘,姨娘,不好了!”
难怪进府三年了还只能跟着那些不入等的丫鬟混在一起。
泽兰看着莲心灰白的面孔,不暗在心里腹诽了一句。
吴姨娘却是一惊,道:“又出了什么事?”抬头却看见了满脸风平波静站在炕头的泽兰,她的语气一缓,对莲心道:“有什么事慢慢的说就是了,慌什么慌。”又道,“这一点,你要好好的跟泽兰姑娘学学才是。”
她话的暗示已经这样明显,如果是平时,莲心定会闭上嘴巴朝着泽兰笑笑。可今天,她不仅没有打住话题。而且还上前几步窜到了吴姨娘的面前,急急地道:“南京老家来了……是大夫人身边的费妈妈……费妈妈陪着两位表小姐一起过来的……听束妈妈那口气。是。是要,要安在大爷屋里的,只等大奶奶过去相看,就抬姨娘了……”
吴姨娘倒吸了一口冷气。
大奶奶生了个女儿。她已是被打入了冷宫。她不是没有想过俞家会为俞敬修再纳妾室。只是看着俞夫人和俞敬修一心都放在了病弱的珍姐儿身上,她还以为这件事要等个两、三年呢。没想到,这么快,而且是南京老家大夫人送来的人。
原来一脸平静的泽兰听着却跳了起来:“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听错了?就算大爷要纳妾。那也得大奶奶作主或是夫人作主。怎么大夫人会送人来?”她满脸的怀疑,却让莲心心中不悦:“我骗你干什么?你要是不相信,自己去正院看好了。两位表小姐,一位姓费,是大夫人娘家那边的人,一位姓刘。是三夫人娘家那边的……”
个个都不简单。
吴姨娘听着,不知道为什么。有种绣楼上看风景的悠闲。
她对泽兰道:“大爷膝下空虚,大夫人和三夫人心里着急,挑了人过来服侍大爷,这也是做长辈的关心,没什么好惊讶的。”
“您不知道。”这些日子吴姨娘对泽兰客客气气的,泽兰和吴姨娘渐渐少了些许的拘谨,说起话也没那么多的忌讳,她有些不解地道,“几位夫人看着和和气气,其实上各有各的心思。特别是三夫人,三老爷这几年在老家,大爷常跟了三老爷出去应酬,三夫人待大爷就像亲生的,什么事都顺着大爷,什么事都答应大爷,大爷待三夫人呢,也亲近得很,有什么事都喜欢跟三夫人说,缺了银子不敢跟俞夫人要,就向三夫人要,三夫人拿了体己的银子贴给大爷用,有一次,大爷要买个什么鼎,三夫人一口气给了大爷五千两银子,为这件事,夫人和三夫人还生了一场气。后来就对大爷看管的十分紧,大爷屋里服侍的,全是夫人的人,大夫人和三夫人连个扫地的都安插不进去。
“大爷膝下空虚,谁能生了长子,谁就是俞家的功臣。这个道理人人都明白。夫人怎么可能把大夫人、三夫人的人放在大爷屋里……到时候孙子是亲大夫人、三夫人还是亲夫人啊?”
这些都是俞家的辛密事,只有像泽兰这样世代在俞家为仆、又在俞夫人屋里服侍的人才可能知道。
吴姨娘不禁道:“你是说,大夫人和三夫人都想讨大爷欢心,所以都很娇纵大爷?”
泽兰话一出口就后悔了,她期期艾艾地应了几声,就借口要去看看到底怎么一回事,去了正院。
莲心就道:“姨娘,您看我要不要再去打听打听,看那两位表小姐是不是真的安排到了大爷的屋里?”
“不用了。”吴姨娘笑道,“这有什么好打听的。要是被人有发现了,还以为我们是在在妒忌呢!”又道,“人越多,越热闹。俞家是讲规矩的人家,我的名份总是跑不了。你有什么好担心的。”
莲心讪讪然地笑。
吴姨娘就吩咐她:“我们铺床睡觉吧!两位表小姐,那是大奶奶操心的事。”
莲心笑着应“是”,去吩咐粗使的婆子打水去了。
吴姨娘就小声的嘀咕了一声“真是奇怪”:“既然俞夫人怕大夫人和三夫人带坏了大爷,一直严防死守的,怎么这样却突然同意让两位表小姐到大爷屋里去服侍呢?”她想了半天也没想明白,索性不想了,继续自言自语道,“也不知道吴夫人打听到什么没有?能让赵太太气红了眼,到底是什么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