产赔偿给赵凌。
“谁知没几日,官府突然将赵家六太爷的独子拿了,说是五年前和隔壁田庄争水,是赵家六太爷的独子领着家丁将他们家的人打死的,如今隔壁那家的把赵家六太爷的儿子告了,现在要一命还一命。
“赵太爷只好拿了棺材本和隔壁的人家打官司,就是媳妇的首饰,也拿出来当了。
“结果官司输了,儿子被判了充军九边,媳妇一听,丢下孙子跑了……
“你想想,那赵凌是九边总兵之一,大家彼此都相熟,打起仗来还要互相援手,他若是想对付赵家六太爷的儿子,只要他透个风,连句话都不用说,自有巴结奉承的人帮他办妥了。
“那赵家六太爷可能到了这个时候也想明白了,事情都过去几年了,这个时候隔壁家的才去告官,背后不仅有人怂恿,而且怂恿之人还要让他家破人亡。而这个人除了赵凌,别人也没这能耐。为了保全孙子的性命,赵家六太爷索性吊死在了赵家的祠堂里,算是给赵凌一个交待了。
“这下子赵家的人不干了。
“觉得当年的事的确是赵家六太爷做的不对,可赵家六太爷已经赔了银子给赵凌。和隔壁人家打官事的时候,赵八爷做为族长,应该出手相助才是。否则,赵八爷也不用吊死在祠堂了。
“接着就有族人出来说,当初赵家六太爷的儿子犯事,官府曾请了赵八爷去问话的……
“赵家像炸了锅似的。
“大家都觉得赵八爷这样太过份了。对长辈不敬不说,还闹得亲族不睦,见死不救。
“然后旁支那边的人就嚷着要重新选族长,还推出了赵棋……
“这样的人,我们得罪不起啊!”
想到这里,吴夫人就打了个寒颤。
她一把拽住了跪在地上的吴姨娘,表情有些凶恶地道:“你给我说清楚了,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吴姨娘生怕吴夫人误会了傅庭筠,就把当初怎么在潭柘寺遇到傅庭筠的,自己看见一个熟人,又怎么想和傅庭筠说说话,傅庭筠却告诉自己她和俞家有罅隙,俞夫人听说她和傅庭筠见过一面后怎样的惊慌失措,还派了俞大总管悄悄去了西安……等等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吴夫人:“……我就是一时嘴急,就胡乱猜了一句……”
“等等。”吴夫人打断了吴姨娘的话,她显然没有把吴姨娘那些自责的话放在心上,而是喃喃地道,“赵太太亲口跟你说她和俞家不合……接着俞家大爷就丢了官……然后沈任思和最这个官,而沈任思却和赵太太是一个地方的人……”她说着,高声喊了贴身的妈妈进来,道:“老爷回来了吗?”
贴身的妈妈忙道:“老爷刚回来,正在屋里更衣呢!”
“你别动。”吴夫人听了就吩咐吴姨娘,“等我回来。”然后由丫鬟、婆子簇拥着去了正房。
吴老爷正准备去花厅,见妻子赶了过来,笑道:“怎么?你今天没有打马吊吗?”又见她神色匆匆,道,“你这是怎么了?”
吴夫人二话不说,拉着吴老爷就进了旁边的耳房,把刚才吴姨娘的话说了一遍。
吴老爷大惊失色,也不去花厅了,道:“我这就去趟郝剑锋那里,打听一下沈任思的来历。你也想办法打听一下,看赵家和沈任思有没有什么往来。”
吴夫人应声而去。
到了晚上,两人碰头。
吴夫人道:“打听清楚了——赵家和沈家好像是通家之好。赵太太坐月子的时候,沈太太就一直在旁边照顾,两个儿子也在赵家落脚。赵家的人称沈太太为三姨太太,我只当是赵太太的妹妹,现在看来,只怕是结的干姊妹。”
吴大人则是满头大汗:“那个沈任思就是靠着赵家才谋了吏部左给事中的缺的。而且赵家求的是皇上的恩典。”他说着,不由苦笑,“我去问郝剑锋的时候,郝剑锋还问我有没有什么办法认识这个沈任思,说皇上好像十分看重这个人,司礼监的秉笔太监莲生公公还特意差了小公公到吏部来部,沈任思的事办妥了没有……”
“那,那现在怎么办?”吴夫人傻了眼,“要是俞家和赵家斗起来,我们岂不是也要跟着遭殃!”
吴大人忍不住埋怨:“我早就让你别管这种事,你偏不听,现在好了,把自己给扯进去了吧?”
吴夫人满脸委屈。
想着当初你若是不答应,我能把吴家的亲戚送去做妾吗?
现在不能脱干系了,你又怪起我来。
可这样的话,她却不敢说。只好道:“要不,我们把吴姨娘接回来吧?反正她现在在俞家也不过是个摆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