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太太并不是个张扬的人,何况那一品红不过花了五两银子,两株紫玉兰也不过花了三两银···可他眼角的余光看见那马车夫错愕的面孔时,郑三立刻明白过来。
他佯做出副不安的样子,略带些许谄媚地笑道:“太太放心,我亲自看着他们搬,决不会伤了那花树一枝一叶的。”
傅庭筠点了点头。
束妈妈是个透通之人,先前不过是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和傅庭筠打声招呼,后来见傅庭筠拿着花树说事,知道对方动了怒,想到俞夫人一直希望能够软化傅庭筠的态度,从而化解两家的恩怨,知道这事要是说不清楚,说不定就会闹出场风波来。
她不由苦笑,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了傅庭筠的面前,曲膝给她行了个礼,恭敬地喊了声“赵太太。”自我介绍道:“奴婢是俞夫人身边的妈妈,先前看着您在说话,不好上前问安……”说着,又福了福·喝斥着那车夫:“还不快下来帮着搬花树!”
不仅带着几分解释的味道,还带着几分息事宁人、巴结奉承的味道。
不要说俞家的车夫人,就是吴夫人贴身的妈妈也都睁大了眼睛。
傅庭筠看着束妈妈有些面善,却记不起是在什么地方见过·待束妈妈上前行礼,这才记起来。
她本来就对俞家的印象很差,看了那车夫的所作所为,对俞家就更是鄙视了。不过,俞家的人愿意白白出力,她也不会推迟。
傅庭筠朝着束妈妈淡淡地点点头,吩咐郑三“你看着点”·然后扭头对吴夫人贴身的妈妈说了句“车马劳顿,我等会再去拜访吴夫人。”抱着孩子转身回了家。
吴夫人贴身的妈妈张目结舌,半晌才道:“束妈妈,您,您也认识赵太太啊!”
“是啊!”束妈妈跟着俞夫人的这些年也算得上是春风得意了,何曾受过这样的冷淡,她心里像堵着口气·偏生又发作不得,心不在焉地和吴夫人贴身的妈妈说着话。
郑三之前就很腻味俞家车夫的颐指气使,此时能名正方顺的指使他·哪里还会客气。
一会儿说“吴家的几位妈妈毕竟是女流之辈,这花树太沉了,若是落在地上可就麻烦了,还请这位兄弟使把劲。”把让他扛了盆花树进门;一会说“这里西面有西晒,这花树冇过几天要移栽,要是被硒坏了我可没办法向我们家太太交待,还请这位兄弟帮着把这盆花树移到东边放着”;一会儿说“这边离走道太近,要是有小厮丫鬟不小心踢了花盆怎么办,还请这位兄弟抬个手·把它挪到靠墙的地方”······来来回回,把他累得像条狗似的,不住的在心里喊娘。
有什么话也不直说,这样来来回回的折腾老冇子算是怎么回事!
他把手一甩。
老冇子不干了!
转身就往门外走。
已略施小诫也就够了。
郑三哂然一笑,在他背后喊道:“喂,你就这样把这花树放在道上·要是被人撞倒了,我找谁陪去啊!”
车夫气得身子一顿,强忍着才没有接话,气呼呼地出了赵家的宅门,找了束妈妈说话。
束妈妈心里也很是不快,想了想,道:“算了,他们的花树也搬完了,我们先回去吧!”并没有多说一句不是。
车夫愕然。
束妈妈已扶着丫鬟的手上了马车。
其中一个刚刚梳头、神色间带着几份怯意的小丫鬟看着眼睛一亮,然后低了头,默默地等大家都上了车,她才小心翼翼地爬到了车尾坐下。
回到俞家,束妈妈把这件事告诉了俞夫人。
俞夫人不以为然地道:“不过是个车夫而已,代主家受点委屈算什么!”又欣慰地道,“在这个家里,还是你知道我啊!”
束妈妈为俞夫人委屈,觉得那傅氏既然不领情就算了,大家见面点个头也算是全了礼数,实在是犯不着这样低三下四的。听俞夫人这么一说,这话反而说不出口了。
俞夫人自然也是懂束妈妈的,推心置腹地:“杀人不过头点地。若是有哪天德圃的事被人弹劾,我今天所做的一切,就是我们诚心补偿傅氏的证据,说不定能因此把这案子翻过也。”
“夫人!”束妈妈又惊又喜,敬佩地望着俞夫人。
俞夫人微微一笑,道:“好了,好了,不说这事了。我记得我库房里还有支百年的老山参,你让管事的给南京那边传个话,让他们把那支老山参送过来,万一吴姨娘生产的时候有什么事,也可以吊吊气。”
束妈妈迟疑到:“那可是留着您用的······”
俞夫人挥了挥手,打断了束妈妈的话:“没有孙子,活一百年不过是让人闹心罢了。有了孙子,去见列祖列宗的时候有人披麻带孝,我也走得心安理得。”她不愿意过多的谈这些生死之事,问道,“范氏这些日子对吴姨娘怎样?”
okn一no~(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