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掌握了过来,一看,那宽大的掌心里面一堆的细玉渣,还渗着血,有点惨不忍睹。
可君天歌表现得却好像不当回事。
果然是战场上杀过人尝过喝的人。
月季花看了很淡定,没有容妃的花容失色,也并不觉心疼。
这是他自己找的,谁也没惹他。
但她还是很小心翼翼地帮他弄出碎渣,拿手帕涂了酒在他伤口消毒:“有点疼,但是却能消毒。”
君天歌连眉头也没皱下,一双深邃幽黑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
没错过她脸上一丝表情。
月季花是真的一点也不心疼他,这个意识让君天歌甩开了月季花的手:“笨手笨脚,爱妃还是先歇着吧,你们在这边自己玩乐着,本王去找下御医。”
说完便带着沈公公离开了。
留下一堆美人面面相觑。
月季花心里乐呵,走了好,走了她也能开溜了。
“各位美人们,你们尽情玩乐吧……本宫宫里还有点事,先走了。”月季花说完,便飞快地跑了。
君天歌人还未出御花园,便听到沈公公道:“大王,王后也走了。”
君天歌眼眸微眯了一下,月氏看来是真不喜欢那一群女人,连样子都不想做。
可是她又明显是那么大方把他送给别的女人。
怎么这一世与上一世的情况不太一样?
殷辰良正在用太岁水配制着保胎药,就听到外面的传唱,大王来了。
他奇怪地迎了出去:“噫嘻哥哥现在应该是美人环绕,怎么跑到我这来了。”
“胸闷。”君天歌走了进去,在榻上坐了下来,半躺着:“给看看。”
殷辰良面露担忧:“怎么会胸闷,没有到发作的时候,你昨晚有让月氏侍寝吧?”
君天歌闷闷地嗯了一声。
殷辰良赶紧给他探脉,这才发现他手掌上的伤:“怎么回事,手都被扎成这样了。”
“捏碎了个酒杯。”君天歌不以为意,对他来说,这点小伤就跟被蚊子咬了一下而已。
他在意的是胸闷,就像上次被月季花给气的乱流发作一样,这次他也很生气,看到月季花那看似乖巧却很淡然的脸,他就恨。
他要来这一世,是为了给她羞辱,让她对他产生恨,让她恨却无法报复,让她生不如死。
可是如今,他却什么都没办到。
“又是谁让你情绪变化这么大了?”殷辰良问完又自问自答:“该不会又是那月氏吧?”
君天歌眸光幽暗了两分:“过两天我要出宫,带月氏出宫一趟。”
他转移了话题,有些事,就算是最好的兄弟,他也说不出口的。
没人能理解,他抛却一切,不惜代价到了这一世界的原因。
就连爹娘他们也不能理解他的行为,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恨意,要生生世世地追过来。
只有他自己清楚,用满腔的仇恨策划好了一切,让敌人看见她最在乎的人相继惨死,让她生不如死,可以有本事有权力将她一刀刀凌的时候,仇人突然消失的那种无力感。
挫败,怨恨无处可泄,支撑着他活下去的怨恨没了,那种被抽干了心的感觉有多刻骨铭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