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无神论者,他坚信有上帝的存在。
“是你吗?美玲?”他冲着那暗中影影绰绰的人影轻问了一声。
回答他的,是无边的寂静。
稍站了一下,他向着那人影迈进,似乎立在那儿的,真是美玲。
人影站在那儿,动也不动,就那么站在那儿,等着他的来到。
走近了,霍景纬才瞧清,那儿,根本不是什么人影,那只是一件睡衣,那是黄蕊蕊早上换掉下来的睡衣,用衣架挂着,随意的挂在角落的衣架上。
在这恶梦缠身的夜中,这轻薄的睡衣,才令他第一眼产生错觉,误认为有人立在这儿。
霍景纬气恼得一把扯掉下睡裙,丢在地下,狠狠的踩了几脚,这才微微的出了一口心中的闷气与怒意。
所有的睡意全无,霍景纬怔怔的立在窗前,看着后花园中的游泳池出神。
他那精壮健美的身体,在这空荡的卧室中,显得落寞而孤寂。
吴妈似乎也瞧得出他是一晚没有睡得安宁,给他熬了养神宁心的粥。
在这别墅中当了那么久的下人,眼力是特准的。
看着霍景纬默不作声的将粥喝完,吴妈才转弯抹角的问了一句:“少爷,今晚准备几人的饭菜?”
昨晚少爷没跟黄蕊蕊回来,精明的吴妈已经隐隐猜得两人之间有什么问题。
至少少爷跟黄蕊蕊在一起后,明显是身心皆是愉悦的,可是,这两天少爷的心情是压抑的痛苦,竟令他有一种烦躁的前症。
“一人的。”霍景纬端着碗,嗯下了口中的粥。
得到了答案的吴妈,退了下去。
在厨房中收拾东西,吴妈暗暗叹了一口气,但愿少爷跟黄小姐之间只是小情侣的小小呕气,但愿两下气消了,黄小姐能回来,少爷也不这么烦躁。
霍景纬换好正装才去了公司,当迈出电梯间,迎面撞上了马晓芸,一身素色的职业套装,灰扑扑的,衬得她原本有些病容的脸色,更是难看。
“不是让你好好休息吗?”霍景纬问了一声,随即迈向自己的办公室。
“没关系,又不是什么大病起不了床……”马晓芸微低了头,跟着霍景纬进了办公室。
“你这样子,别人会认为我这当老板的太苛刻,员工病了,都得让员工坚持带病上班。”
“可我只想忙碌着,好不去想一些事……”马晓芸轻声道。
霍景纬沉默了,果真忙碌,是转移注意力的最好方法,他整日忙碌,不去打猎,不去游海,不去晒太阳……一切的一切,就是为了自己的忙碌。
“我先出去做事了。”马晓芸轻声说,退出了办公室。
霍景纬揉按着太阳穴,一整天,皆是无比的疲惫之态。
前晚不曾睡,昨晚不曾好睡,他的头,隐隐作痛。
以往也有过两天两夜不睡的情景,可是,在人间,他能保持自己神采奕奕的模样,以最精神的一面展示给众人。
可这一次,不一样,他是从身到心皆是疲惫不堪的感觉,似乎连饮过一些提神的茶后,症状依旧是没有感觉。
他感觉,自己就是一条狗,一条被抽去了精气神的狗。
马晓芸轻敲了门,端着一杯茶进来。
“霍总,听她们说,你精神不好,已经喝了好多茶了,不如试试我这自己配制的茶吧,舒肝养血,提神醒脑,我长期服用,效果还不错。”她微垂了眸,视线停留在办公桌上。
“放下吧。”霍景纬没有拒绝。
他清楚,自己现在只是心病又犯了,随着岁月的久远、随着他的心理辅导师的开导、随着神父的祈祷……已经淡去的那层愧疚感,再度被马晓芸给唤醒,甚至比以往更强烈。
以往的愧疚,是美玲的死让他愧疚,如果他没有请美玲去家中过生日,也许就没有后面的惨事发生,所以他愧疚,让自己如苦行僧般的过着清苦的日子,以求赎罪。
可现在的愧疚,更强过以往,是因为他现在快乐幸福了。别人长眠在冰冷的地下,而他却与黄蕊蕊整日恩爱幸福。
这种强烈的反差对比,令他羞愧,愧疚得更胜以往。
自己原本就不配得到原谅,不配得到心安,更不配得到幸福。
“昨晚我做恶梦了……”马晓芸放下茶杯,没有立即退出去。
她站在办公桌的旁边,微微有些病容的脸上,再度现了戚色:“我梦见了美玲……”
霍景纬一怔,微微抬头望向她,她的眼中,全是痛苦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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