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梦里打我!”
“哎,你们说,官府真的会给我们地吗?”
“哎呀,这官府大印都盖了,还能有假喽?”
“说的是啊!之前来我们这传令的军爷不说了么,这是大将军下的命令,之前大将军说河北要分田,结果不就真的分了?错不了!”
“你们看,刑爷回来了!这刑爷的脸怎么这么臭啊?”
“大家都好好干活吧,哎,张三子,你别偷懒了,快点干活吧!”
“啊呀~反正我出工了,官府就得给我一亩地,你老就别管我了!”
被称为刑爷的人是这亭的亭长,姓刑名古,因为排行老大,当地人也多叫他邢老大。
邢古刚刚从县里开会回来,整个人都要不好了。
县里不但给他们倒排了工期,而且每日一考,一日不达标则罚俸,两日不达标则杖打,三日不达标则杀头。
不但如此,县里还下严令不许逼迫劳工至死。
当然了,如果是因为瘟疫什么的而死,那属于天灾,就怪不到他头上了。
这话里话外是什么意思,邢古岂能不知?
他看着手里拿着的工期表,然后看了一眼日头,心都凉了。
工期表是从今天开始算起的,现在已经快到午时了,刚刚路过河道时他目测了一下,工程进度连目标的三分之一都没达到。
不行了,必须狠下心来,否则就是自己的脑袋要搬家了!
想到这里,为了自己的脑袋,邢古把自己几个手下叫进来,将事情说了一遍。
“如果上面要罚我的俸禄,我就要罚你们的!
如果上面要我的脑袋,那我一定会要你们陪我一起死!
今日开始,我对你们半日一考,半日不达标则罚俸,一日不达标则杖责,要是两日都不达标,我就先摘了你们的脑袋!
我告诉你们,你们谁都别想跑,整个九江有数万大军驻扎,除非你能突破这几万大军的封锁,入江游到南岸,否则就老老实实的给我干!”
下面几个小吏听得是一脸苦涩。
这差事干的,咋还有生命危险了呢?
得,事到如今,也只能干了!
张三子只知道自己姓张,三子是他长大后不知道谁先叫起来的,反正他也就叫这个名了。
他没爹没娘,准确的说他的爹娘都在之前的荒年中为了保他饿死了,这让他心中充满了对这个世道的恨。
他来参加挖河道,自然也是为了田地,但他并不想真的出力气,在他看来,朝廷是欠了他家两条人命的,怎么能真的给朝廷干活呢?
朝廷现在发田那叫还账!
还人命账!
张三子有一下没一下的给撮箕里装泥土,这一撮箕他最少已经装了快半个时辰了。
反正四周都是乡里乡亲的,最多也就一些看不惯的人说他两句,那怕个甚?
哎~还有多久才放饭啊?
今天也不知道有啥吃的,如果有羊肉就好了。
对了,那做饭的宋大婶的身材不错,也不知道愿不愿意和自己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