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德贵是真的怕了。
掉脑袋的事情,能不怕嘛。
莫说黄德贵,就连黄德贵旁边,一直以为跟自己屁事儿没有的白翻译,此时此刻也有些慌了。
黄德贵倒卖物资的这些事情,白翻译知道。
正因为知道这些事情,所以才借故勒索了一番黄德贵。黄德贵倒卖物资挣来的这些钱,白翻译也拿了不少,是他们两个人背着山田一郎倒腾的这些东西。
也就是说黄德贵和白翻译两个人,现在是一根绳子上面拴着的两只蚂蚱,谁也跑不了,谁也没地方逃,只要抓住一个人,另一个人也得死翘翘。
这可不是一般的大事,这是事关自己性命,事关自己项上人头的紧急大事情,容不得黄德贵和白翻译不小心!
主要是人,不是韭菜头,这个脑袋掉了,还能如韭菜那样继续长出来。
人命只有一条,死了就死了。
倘若想死,还则罢了,关键现在的难题,是黄德贵和白翻译都不想死。
这才是事情的关键点。
要不然贾贵也不会抓住这个关键点在大肆的威胁着黄德贵和白翻译。
贾贵不傻,黄德贵和白翻译脸上的惊恐神情,贾贵很是清晰的看在了眼中,见白翻译和黄德贵两个人脸色瞬间发生变化,贾贵心中不由得暗暗高兴了一番,这件事就怕黄德贵和白翻译不怕,怕就好办,怕就有戏。
定了定心情,贾贵朝着黄德贵慢条斯理地说了一句。
还真是慢条斯理,就仿佛这件事儿跟他贾贵没有一点关系似的。
这件事还真跟人家贾贵没有一点关系,倒腾物资,买卖军需品的人,是黄德贵,一起分钱的人有白翻译,跟人家贾贵没有一点儿的关系,要不然三个人就是同一条船上的乘客了,船沉了,三个人都得死。
得!
现在让贾贵给逃脱了。
早知道是这么一个结果,当初就拉贾贵下水了。
钱变得有些烫手。
这已经不是钱了,是催命符。
黄德贵和白翻译暗暗叫苦,悔不当初。
“小黄啊,得亏你命大,龟田太太君把这件事交给了我贾贵,让我贾贵带着兄弟们严查这件事,你说我贾贵该怎么做?”贾贵斜眼瞅着黄德贵。
“贵大爷,还能怎么做,当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贾大爷就当这件事没有发生过,这是我小黄的事情,可不就是你贾队长的事情嘛,咱们是一家人。”为了自己的性命,黄德贵也有点儿不要脸了,打蛇随棍上的自称起了这个小黄。
一旁的白翻译,这次也没有心情和心思去讥讽和嘲笑黄德贵了。
都死到临头了。
还计较什么荣辱得失?
保命要紧。
只不过他不满意黄德贵的这些说法,你说话之前能不能动动脑子,你这么一说话,不就显得你真的做了这些事情吗?
没有顾得上黄德贵的白翻译,朝着贾贵询问了一下龟田太郎的意思。
这件事,贾贵做不了主,关键得看龟田太郎,龟田太郎假如称心想要借着这件事立威,黄德贵和他白翻译的下场,便只能是死路一条。
至于投靠八路?
趁早别想。
两个坏事做绝的人,就算去投人家八路和游击队,人家八路和游击队也不能要,等于把投八路的这条路给决断了,只能在汉奸这条道上走到黑。
“贾队长,龟田太君给了你什么指令了?想要让你们侦缉队怎么处理这件事?”白翻译话中有话。
“也没什么指令,就是让我们侦缉队啊,严密搜查这件事,还不能让这个外人知道了,让我们侦缉队偷悄悄的排查这件事。”贾贵故意装糊涂,胡乱且没有头绪的说着胡乱话,“龟田太君跟我贾贵说了,说他刚当上了这个青城市的一把手,就遇到了这样的大事情,是对他龟田太郎的考验。”
白翻译撇了一眼黄德贵,发现黄德贵连他白翻译还不如,魂不守舍。
这尼玛。
“白翻译,龟田太君还说了,这件事就跟做饭要点火一样,还的一次性点三个灶台的火,还得把这个灶台给烧得旺旺的,说他要是不把这个灶台烧得旺旺的,上面的那些大太君就会以为龟田太君没有本事,会撤掉龟田太君一把手的位置,所以龟田太君就命令我们侦缉队,一定要把这件事给查清楚,尤其需要查清楚这些物质,有没有跑到人家八路手中或者游击队的手中。”
黄德贵和白翻译又对视了一眼,他们两个人最为担心的事情发生了,龟田太郎这是要借着这件事大做文章呀。
大做文章的下场,他们两个人貌似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得赶紧想招,想办法自救。
两个人又把目光放到了贾贵的身上,眼神中,泛着一丝小小的期望。
看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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