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缴获了一个茶壶嘛。”黄德贵道:“这可是功劳啊。”
“功劳跟命比起来,那个重要?”白翻译挑明了主题,把山田一郎的难处讲述了出来,“山田太君丢失御赐之物,是掉脑袋的大事情,他要想不死,必须得将功赎罪,一个茶壶换了几十个太君的命,这样的买卖谁做?上面的那些大太君也不答应,这个买卖做不得。”
“啥买卖啊?”冲到白翻译跟前的贾贵,听话听了半截,依着自己的理解,说了一声,“昂,原来是白翻译您要做买卖啊,不晓得您想做什么买卖,是卖驴肉火烧,还是卖驴杂烫啊,我贾贵到时候肯定去捧场。”
“哎呦喂,贾贵,你小子竟然学会捧场两个字了,了不起。”黄德贵阴阳怪气的声音响起。
这尼玛是讥讽。
也是各种看不起的综合。
“我说贾贵,你不在前面好好的替山田太君开路,瞎跑什么啊?是不是脸皮痒痒了,想要让山田太君抽你大嘴巴子啊,这件事,你别求山田太君,我黄德贵就可以帮你贾贵,来来来,我帮你。”
挽袖子、抹胳膊的黄德贵,作势就要抽贾贵大嘴巴子。
三大狗汉奸,都不怎么合。
“我贾贵傻啊,专门寻这个大嘴巴子,是前面发生了这个情况,大大的情况。”贾贵把一个太君被吊死在前面的事情讲述了出来,“我们侦缉队经过千辛万苦,不吃不喝不睡觉,脚底都磨破了,总算在前面发现了一个大大得情况,有个太君,被吊在了前面的树上,我贾贵寻思着,这件事得山田太君他老人家拿主意。”
“有个太君吊前面树上了,你贾贵不会将那个吊树上的太君给解下来啊。”黄德贵嚷嚷了一嗓子,给了贾贵一个答案。
“我刚开始想,后来想了想,不能这么做。”贾贵朝着白翻译说道:“太君们有个毛病,说要什么玉碎,还有什么光荣,我贾贵要是将人家给解下来,人家还怎么玉碎,还怎么光荣啊。之前就因为我贾贵这么做了,挨了好几个大嘴巴子。白翻译,您帮助给山田太君翻译翻译,看看山田太君要怎么做。”
“你。”黄德贵指着贾贵,吭哧了一个你字出来。
“黄德贵,你还别怨贾贵,太君们是有这么一个毛病。”解释了一下的白翻译,朝着山田一郎汇报了起来。
贾贵听不懂日本话,但是他眼睛却看得见山田一郎脸上的神情。在白翻译朝着山田一郎汇报情况的过程中,贾贵的眼睛一直放在山田一郎脸上,有时候,你要的答案,就在对方的脸颊上,看你寻到寻不到了。
山田一郎怒了。
也有这个疑惑在其中,最明显的,是山田一郎的眼睛中,有这个杀人般的狠辣眼神流露而出。
听了白翻译转述的山田一郎,脸上泛起了恼怒及疑惑的诡异表情。
前进的道路上,有鬼子尸体被吊在树上,这是赤果果的挑衅。
孰可忍,孰不可忍。
“八嘎呀路。”一声混蛋的叫骂声音从山田一郎嘴里飞出,随即朝着白翻译说了一大堆日本话,且还挥了挥他手。
紧接着三个鬼子兵从山田一郎身后冲出,朝着贾贵叽里呱啦的说起了这个日本话。
“白翻译,这三位太君?”不明所以的贾贵,看向了白翻译。
嚷嚷你大爷。
有嘛可嚷嚷的。
这不就是鬼话连篇嘛。
“山田太君的意思,太君被吊在了树上,可能已经玉碎了,得让他魂国岛国,这三个太君,将跟着你贾贵,前往那个吊着太君的地方,将太君的尸体给抬回来。”白翻译说道。
“既然是抬太君的尸体,我们侦缉队也可以啊,不劳烦太君亲自动手。”贾贵朝着白翻译说了一声。
刚说完。
白翻译便飙了一声混蛋出来,“混蛋。”
“白翻译,怎么是混蛋啊?太君不是都说这个八嘎呀路嘛。”贾贵糊涂道。
“混蛋是我白翻译替山田太君骂你的,山田太君的意思,吊死的那个太君,是无上光荣的,不能被你们这些人,尤其你们侦缉队这些臭狗屎们触摸,这是对吊死太君的不负责任,是耻辱,大大的耻辱。”白翻译这不是解释,这是在戳在场汉奸的心啊。
给鬼子卖命,还被鬼子看不起。
你大爷。
就是你爷爷,也不顶事了。
还真的没有顶事,要不然跟着贾贵去抬吊死鬼子尸体的三个鬼子,在走到吊鬼子尸体地方的时候,气的火冒三丈,各种贾贵听不懂的日本话,不断地从他们嘴里飞出。
莫说小鬼子,就是贾贵也有些纳闷了。
树上吊着的,不是小鬼子的尸体,而是一个穿着鬼子军衣的草人,远远看去,就跟小鬼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