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瑾本来还打算出去,再去宗正那里看一看,跟着就有人来邀请自己。
也许小夕那里有个突破性的进展,钟离瑾没有耽搁,马上就跟就过去了。
方氏还是翠贞扶着,小夕和钟离瑾坐在了她们的对面。
翠贞麻木的脸上也多了一些生动,恭敬的给两个人斟茶。
态度和之前完全不同。
方氏看着钟离瑾,又看了看小夕,想起之前小夕在灵堂的时候说过的话,她说她有心上人所以她不会嫁。
看样子就是眼前这个人了。
年轻,朝气,和景伦一样。
但是带着景伦没有的气势和威严,往那里一坐,就谁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每个母亲都认为自己的孩子是最优秀的,不愿意承认他比别人差。
可是看到钟离瑾,方氏只能说,有这样的珠玉在前,也怪不得这个顾家姑娘一定要反抗,也有勇气反抗。
他知道钟离瑾就是顾家姑娘的邻居,也知道他逃离过南陵镇,可是如今却完好的站在这里,可是她的儿子,张景伦,却再也回不来了。
“你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之后我们看看能不能解决。”小夕说道。
她看着方氏一直盯着钟离瑾发呆,这才出言打断。
“哦,我刚刚说道哪里?对,镇煞。”方氏想了想,继续说道。
“这些事情是家族口耳相传下来的,景伦出国之前,我也告诉过景伦,可是当时他不信,还是去游学了,结果,就这么送了命。”
方氏有些悲伤,忽然说起了张景伦,小夕和钟离瑾知道一个母亲对一个孩子的感情,也没有打断。
“婴儿的尸体都怨气过重,导致小镇怨气横生,有人逃走了,可是到了边界,却都被黑气挡了路,然后直接就死了。人们害怕极了,不敢跑,也不敢躲着,每天心惊胆战。这个时候,那个术士说,只能以煞镇煞。”
还有什么能比那堆积成山的女婴尸体煞气还重呢?
小夕和钟离瑾对视了一眼,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如果他们的猜测是对的,那么祠堂里的冤魂,就不止那些年轻男人。
“婴儿的煞气重,那么就必须用婴儿的煞气来镇,那个时候,小镇的婴儿正好是八个,也只有那八个……”方氏的声音有些颤抖,哪怕她没有亲眼看到过当时的情景,也能想象当时情景的残忍。
“术士将所有女婴的尸体都聚集在一起,做了七天七夜的法式,之后天气终于晴朗了一些,然后,他找到了八个小箱子,让那些婴儿的母亲,亲手捂死了那几个孩子,那些母亲不忍,不愿,谁愿意自己的孩子去死呢?谁愿意亲手杀死自己的孩子呢?”
方氏苦笑了一下,其实有时候她自己都在想,如今的南陵镇,如今的光景,都是报应。
“可是啊,小镇的其他人,太过渴望和平了,他们亲手抓着那些母亲的手,无论她们怎么挣扎,就那样,用她们的手,捂死了她们怀里的孩子,然后将那些孩子,选了一个可以和那些女婴尸体聚集地相克的地方,分了八个方位,布置了这个镇煞的阵法。”
小夕和钟离瑾又相视一眼,心里有些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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