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上的骨头,所以一直不敢动,曲朗身上的伤也不轻,血一直流,曲朗把伤口都包扎了,还是有血液渗了出来。
老孔终于不在挣扎了,他觉得生命正在以某种方式离开自己,于是说:“那你就给我一个痛快吧,我不想活了,我的胳膊要废了。”
曲朗找了半天,洞里也没有什么可手的东西,他只好用小凳子,将老孔受伤的胳膊捆在一起,老孔疼得真唉哟。
曲朗把打火机揣好,把蜡烛拿到自己随手的地方,然后一口气吹灭了,外面还在风撕马吼一般,曲朗说:“我们俩现在只能相依为命,聊聊天吧,反正我也知道你的行为了,只是想知道这里面的原因,能告诉我,你为什么要猎鹰吗?是因为家里困难吗?”
曲朗虽然看不见他,但却能感觉到他长长叹了一口气,说:“应该不是。”
曲朗说:“反正咱们现在什么也做不了,还不如讲讲你的故事,你为什么要做这件事呢?我百思也不得其解,如果是别人,我还能理解,你,有点说不过去。
我听老人家说,你曾为自己年轻时犯下的错,忏悔过,后悔过,也曾为了家乡的绿化贡献过,听说你也是捐款人中出资不少的人。
这样矛盾的行为怎么就在你一个人身上呢?”
曲朗能感觉到老孔的变化,他想挪动一下身体,但是没成功,曲朗摸黑递给他两颗大白菜,意思是让他垫到身后,能舒服一些。
老孔在黑暗中活动了半天,然后才说:“这事说起来,真的是没脸,我为什么一直让你放过我,我是真的不想做了。
但上了贼船容易,下的时候就难了,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已经做了八年了,中间隔了两年,就是十年,这十年中,我无数次想中断这个买卖,但……身不由己。”
曲朗就知道,事情不会那么简单,就问:“能说说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吗?”
老孔唉了一声说:“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太贪婪了,一旦自己的贪婪被别人利用了,你就会被一直利用下去,想解脱,那就不是自己能说了算的事了。”
曲朗嗯了一声,不想打断他。
“我十九岁那年来到这里,正是意气风发的年龄,那时候的我们,还真的天真的以为,我们能为这些落后地区做出自己的贡献。
到了这里,一片荒芜,我们连哭都找不到地方,那时候,虽说城里的日子也不像现在这般好,但也没想到,这里会是如此的模样。
我身边的人,有的去了农场,有的去了相对富裕的地方,我却来到了这不毛之地,不光是我,我们一起来的人,都有些绝望了。
当地的饭我们吃不习惯,语言我们也听不懂,那日子……
我都不敢想,一晃多少年过去了,当年,我们做为知识青年来到这里,但现实让我们承受了无尽的痛苦。
我们开始‘报复’这里的恶劣,也不算是真报复吧,只是太无聊了,但我们所有的举动,真的给这里添了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