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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想和别的男人一样,在八小时工作后再出去打打零工,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敢迈出这一步。
我十九岁就在这家工厂上班,一辈子就想靠厂子吃饭。
如果不是两件事改变了我,我们还按部就班地和以往一样生活下去,不算宽裕,却很幸福。
但她怀孕了,而且我被诊断出患了不治之症。”
鲁国政说到这里忽然停了下来,他拿起杯子喝了一杯水,看了一眼认真聆听的曲朗,心里很是满足。
他用手指了指脑袋说:“我是这里出了问题,还不是什么癌症晚期,是一个越长越大的瘤,这瘤子还不能动手术。
就算能我也不动,那要花多少钱?它们在我的脑子里飞快地长大,慢慢侵害我的视神经还有小脑之类的。
反正大夫说了,慢慢的,我的记忆力会越来越差,眼神也会看不清东西,腿脚也不利索了,这些现在开始慢慢在我身上得到了验证。”
曲朗对他抱以同情的目光,但到现在为止,他也没明白他到底在说什么,与自首有什么关系。
“我开始出现幻觉,这是医生早就说过的,别人有这病出现什么幻觉我不知道,但我觉得这个病给了我一个美妙的世界。
真的,我不怕你笑话我,我天天早上的时候,总是能出现在一幢大的别墅里,当然了,我从来没住过别墅,但我看过电影不是。
我就在大的别墅里,看着别人为我而忙碌,他们都是我家的厨师和服务员当然了,还有伺弄花草的园丁,反正我家里是应有尽有。
老婆还是这个老婆,只是穿上了和我前妻差不多的衣服,仔细看,她也不比我前妻差,只是劳累让她没有精力打扮自己。
我喜欢这样的幻觉,在幻觉里,我和老婆过的是衣食无忧天堂一样的生活,虽然这样的场景只能维系几分钟,但就是这几分钟,也让我产生了一个强烈的愿望,就是哪怕过上一天也算没白来这世上。
老婆不知道我有病的情况,我不敢跟她说,她是一个刚刚从苦难中逃出来的人,再经历我的失去,我怕她受不了这样的打击,尤其是有了孩子之后。
我去过三家医院,他们的说法有一致的也有不一样的地方,死是必然,但有说三个月的,有说小半年,还有说三年的,反正,我生命的时光是有限的,于是,我就想在有限的时光里,为老婆和没出生的孩子做点什么。
本来,就在我有了力量准备为了孩子而奋斗的时候,疾病宣告了我的破灭,本来我想出来的念头就不易,还在这个时候打消我的斗志。
我一心想成为成功人士,虽然我没有这个潜质,但在幻觉里,我还是无所不能的,可现在怎么办?我就要死了,我的老婆还有没出生的孩子,他们怎么办?
难道美好的生活永远也不肯光顾我这样的男人吗?我不甘心,我不想它们随着我的离去而消失。
于是我开始计划实施了绑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