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地吗?我可以种地的。”
老伯笑了,露出没有几颗牙的嘴说:“这里的地还真是有,但都是人家租出去的,现在都用机械化了,也没几个人就把地种了,你说还留这么多人干什么?”
“老伯你家也种地吗?”
“种不动了,整点自留地吃点菜算了,儿女都在外面,我是不走,就死在这里了,到哪里都觉得不如这里舒服。”
曲朗看老人匆匆忙忙走了,心里想,只有二十几户?那他们说的有问题是真是假呢?曲朗有些怀疑自己了。
曲朗晚上回到小卖部的时候,看到与自己换衣服的老郑正在洗脸,他扭头看回来的曲朗,有些不好意思,因为他身上的衣服正是曲朗的。
女人也进来了,看曲朗正在看老郑的衣服,于是说:“还不赶紧把衣服脱下来,你就是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还不洗干净了给儿子留着?”
曲朗嘴角上扬,悄悄地乐了,他还以为女人让男人把衣服还给自己呢。
曲朗坐在桌子上的时候,看桌子上有了四个菜,一个是土豆丝还有一碟花生米尖椒干豆腐和一个拍黄瓜。
女老板看曲朗看着桌上的菜说:“今天太匆忙了,没时间准备。”
曲朗拿起筷子夹了一口黄瓜说:“这样就挺好的,我喜欢清淡的。”
两人吃饭的时候有些慢,但曲朗故意吃得很快也很香,两人看了会心地看了一眼,这才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饭吃的很快,曲朗也没敢聊什么,女人洗碗的时候,有些难为情地说:“饭菜你看着给吧,反正也没什么好吃的。”
曲朗想了想说:“我一天给你们五十吧,待几天算几天。”
曲朗的话大出两个人的意料,他们四目对望了一下,女人立刻满面春风地说:“住吧住吧,住多久都行。”
第一天晚上,曲朗与老郑聊一些家常,发现他刚四十出头,儿子已经上了大学,正在沈阳的一家大学读书。
曲朗问:“你为什么不搬出去呢?我看这里也没几户人家了,你也年轻为什么不出去闯一闯?听说你们村里的人好些都去了新村,新村离这里也不算远。”
老郑抽出一颗烟扔给曲朗,曲朗一进这间屋子就闻到过一种很呛人的烟草味,但为了接近关系,他还是勉强接了过去。
老郑点头烟,摇了摇头说:“也是没办法的事,谁不想多赚点?可咱这身体不给力,七、八年前吧,我得了很严重的胃病,吃了好些药也不管用,现在也不敢多吃,多吃一点就完了,这胃里火烧火燎的疼,吃不下饭这身上就没力气,你说庄户人家要是没一把子力气还能干啥?这小卖部不死不活的干了好几年了,总算还能有点收入。”
“就指望这二十几户人家?”曲朗不解地问。
“他们虽然和我们一样没多少钱,但他们背后不是有儿女吗?还是会回来看他们的,多多少少也能买些我这里的东西,我就不一样了,兄弟姐妹都不在身边,有的在外地,有的在别的村子,好在儿子还算争气,读书的时候,我们把家里的房子卖了,现在他自己兼职,也要不了我们多少钱,儿子说了,等他毕业后就接我们出去,往后还得靠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