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声道:“文伯有安排便好。”说罢与文显忠告别,回房收拾行囊。
文显忠离开议事厅后却没有直接回自己的住处,反而是绕路走到一处木屋前。
敲开门后,将怀中准备好的信件递了过去,沉声道:“这是夫人的亲笔信,立刻想办法送往温州。”
捋了捋胡须后又不放心地叮嘱道:“记着,不要让教中任何人发现!”
“也包括文瑄?”接过信的人疑惑地问道。
文显忠点头道:“不错,瑄儿到江浙正可以好好磨练一番,眼下还不是告诉他这些事的时候,除非他有性命之危,否则绝不要暴露你们的身份。”
“知道了。”屋里的人应了一声后便关上了门。
疲惫的文显忠这才将始终悬着的心稍稍放下,快步走回家中。
“信送去了?”周氏不等他进门,便凝声细问。
文显忠知道妻子也是过于担心儿子的安全,苦笑着道:“进去再说。”
周氏白了他一眼,不情愿地让开身子放他进了家门,嘴上埋怨道:“我这辈子第一次后悔当初嫁给了你。”
文显忠入座拿起碗筷后瘪了瘪嘴,小声咕哝道:“都老夫老妻了,说这些作甚?再说当初可是你自己逃出家门与我私奔的,又不是我绑的你……”
周氏听后立刻坐直了身体,瞪着眼睛道:“我就知道你们男的没一个好东西,姓文的也不例外!”
说罢一把抢过文显忠手里的饭碗,扣在了自己的身旁,“谁说这是给你做的饭了?这是我给瑄儿留的!”
文显忠也不甘示弱,瞪起眼睛吹着胡子道:“瑄儿不也是男的?不也是文家的种?”
“我呸!”周氏嗤鼻冷笑了一声,“你也配跟瑄儿比?也不拿出镜子照照你那张老脸!”
“无理取闹,不可理喻!”文显忠气得够呛,一把将筷子摔到了桌上。
“姓文的,我提醒提醒你,我的瑄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你们文家就绝后了!”
若文瑄在场,一定不敢相信眼前撒泼的女人是自己那个极具修养的母亲。
“信也送了,人也派了,你还想要我怎么样?瑄儿是你的儿子不也是我的儿子么?”
周氏针锋相对道:“你还知道他是你的儿子?‘长远布局’这四个字你口口声声说了多少年了?结果却连一个青龙堂都没弄明白,自己没能耐还要我的瑄儿去帮你擦屁股,你这张老脸也不嫌害臊?”
文显忠也动了火气,“妇人之见!大丈夫就该建功立业,否则枉活于世!瑄儿都已经过了及冠之年,出去闯荡一番有什么不对么?难不成一直要做你襁褓中的婴儿?”说罢站起身推门而出。
周氏冷哼了一声,“又去找那个彭和尚研究大事对吧?我看你莫不如干脆跟他一同当和尚去算了,以后也省得再回来!”
文显忠实在受不了妻子的聒噪,只好重重地关上门,饿着肚子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