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与上山时判若两人,脱胎换骨一般。
在城中偏僻的巷子绕了几圈,确认没有元兵跟在身后,文瑄才快步出城。
好在康里崉崉担心女儿的安危,因而城门处的元兵也没有多做盘查,文瑄径直往湖州路方向去寻阿柒的客栈,他之前已叮嘱沐冲在那里等他。
但是刚出城门不久,文瑄便发觉自己被人跟上了,于是往树林中走去,准备解决掉这个不开眼的“尾巴”。
不是元兵?
待看清了百姓装扮的来人后,文瑄没有立下杀手,既然不是元兵,那看来就是明教的人了,八成是那个神秘的邹普胜派来的……
“说,为何跟着我?”文瑄突然从树后现身,匕首紧贴在了他的脖子上。
“手下留情,我是明教的弟子!”被制服的人立刻言明身份。
文瑄缓缓松开了手,“说,谁派你来的?”
“是邹先生,他在各个城门都留了咱们的自己人,吩咐我们一见到你就跟上去,还说……我们一定会被你发现,然后就带你去寻他。”明教弟子急忙解释。
文瑄不禁有些郁闷,这个邹普胜做事真是奇怪,无奈地道:“前面带路吧。”
明教弟子由于在法会上见到了文瑄力斩仇四的过程,所以对文瑄无比钦佩,恭敬地行了一礼后便立刻带文瑄去寻邹普胜。
这弟子名叫苏生,性格较为开朗,一路上好奇地对文瑄讲个不停,不管是什么稀松平常的事到了他嘴里都能讲得天花乱坠,见到自己将文瑄逗得嘴角上扬之后,才小心翼翼地试探道:“您……是我们的教主么?”
文瑄摇了摇头,没有多做解释。
苏生眼睛机灵地一转,得意地推测道:“既然不是教主……那就是圣使了?”
文瑄被他这副样子弄得忍俊不禁,笑着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苏生嘿嘿一笑,“小的本是亢金坛的人,因为一向看不惯仇四那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家伙,因而也就常年被他的那些狗腿子排挤成了一个外围弟子,连半点教中大事都参与不到……”
文瑄点头赞赏道:“能秉持本心,不趋势附热,是个有骨气的人。”
“嘿,谢圣使夸奖,但是这年头光有骨气可做不成大事呀!”苏生嬉笑道。
文瑄这才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没想到这话唠一般的苏生倒是个有抱负的汉子,心中不禁又对他生了几分好感,追问道:“那你说说看,想成大事还需要靠什么?”
苏生对答如流,“打铁还需自身硬,能成大事的人至少得有些看家本领!”
“说的不错,还有呢?”
苏生学着教书先生的样子晃了晃脑袋,扬起声调道:“先贤孟子有云:‘天将降大任于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所以能成事的人须得耐得住性子,吃得了苦,遇到挫败也决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