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口附近,从小阜舍村逃离出来的十余名元兵跑得气喘吁吁,生怕脚下慢了会被村里人追上。
“大人,您看!”一名士兵奔逃之余回头瞄了一眼,刚好看见小阜舍村燃起的熊熊烈火。
中年将官旋即停下了飞快的脚步眯眼看去,不禁深深地皱起了眉头,口中恨恨道:“居然自己放火烧村……看来那个老头的确不简单。”
“大人,待我们回去多带些人马一定可以将他们尽数抓获!”
“是啊!只可惜这里太过偏僻,否则调来一支轻骑……”
“住口!你们这群蠢材!”将官怒叱了一声,接着道:“你们就不想想他们为何好端端地将自己的村子烧了?”
一名士兵试探着道:“他们……他们是怕我们再次找上门?”
将官冷哼了一声当作回应,“算你还有点脑子。”
“但这样一来,我们岂不是再难找到这伙人的踪迹了?”
“是啊!这次要不是大人从那人嘴里挖出了这些隐秘,我们还不知道这深山老林竟然也会藏着这么多魔教妖人。”
“可话说回来,我们这次出来可是擅自行动,没有抓获到一名叛逆不说,还折了十来名弟兄的性命,回去可如何交差啊?”
听着几名老兵的议论,众人的脸色纷纷变得难看起来。
“怕什么?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我的主意,绝不会连累到你们,回去后尽管将事情推到我身上就是。”将官知道手下士兵担心的是什么,眉毛一横,将所有过失和责任揽到了自己身上。
一名矮瘦的老兵眼珠子一转,嘿嘿地笑了起来,“大人,弟兄们不是这个意思,您别多想。”
将官一摆手,打断了老兵的油腔滑调,亢声道:“不必多说,我赛因赤答忽一人做事一人当。”说完自顾自地迈着大步向前走去,将其他人甩在身后。
“我说老哥,你这样说岂不是得罪了这位大人?我们弟兄现在可还都是在人家手下当差。”另一名士兵用下巴朝前面的赛因赤答忽扬了扬,凑到矮瘦老兵身旁担心地问。
矮瘦老兵白了他一眼,呲着满口黄牙道:“不过一个新上任的百户而已,有什么好怕的?私自带兵出营可是大罪,饶是他凭借着祖上的余荫免去一死,从今往后也再难当差!”
“话虽这么说,可是我们这么做会不会太不厚道了?”
“厚道?厚道的人坟上都长草了!你小子懂个屁!”老兵越说越是起劲,“此番我们兄弟不辞辛苦地背了十张弓,要不是他非要搞什么生擒活捉,箭还没等放他就冲上去了,那些村民们顶得住我们两轮齐射?好在能够及时撤走,不然把命搭在这深山里,家里人连抚恤银子都拿不到。”
那名士兵被老兵油子训斥了一番也不生气,讪笑着不再吭声,退到一旁低着头用心思索着老兵话里的“生存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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