悲戚不已,想要哭,却发现眼泪流干了一样,干涩的声音,仿佛是从喉咙深处发出来的一样。
男子却依旧没看她,只仔细端详着容西月,仿佛要记到心里一般。
“迟墨哥哥!”
大祭司的手抓着门,指甲都断裂了,可她却仿若未觉,白发在风中飞扬着,如中了魔障一般。
男子的身影也越来越淡,越来越淡,几近透明。
这时候,他才是朝大祭司看了一眼,眼波微动,或许,那几近透明的脸上也有些动容。
随之,他叹了口气,虽听不到声音,但容西月与大祭司都是看得清楚看到那男子叹了口气。
大祭司再也忍受不住,一下隐忍多年的泪水便是绝了堤,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在这一块如同朦胧白雾中的地方。
不等她哭完说什么,那蓝衣男子仿佛是松了一口气一般看看容西月,那温暖的笑容,看着人为之动容,下一秒,那几近透明的身影便幻化成了一团白光,闪身钻进了那一个他之前给她的吸魂锦囊里。
不容人拒绝和不容人反应过来。
大祭司反应过来的时候,那容迟墨早已经是钻进了那个吸魂锦囊里。
“不---!”
她发出一声尖叫,就要来夺容西月手中的吸魂锦囊,
但,她的指尖刚碰触到那锦囊,便是被狠狠弹飞了出去。
好似是男子无声的抗争。
大祭司躺在地上,掩面直哭,
“迟墨哥哥,当年,当年我不该做那件事,如果,如果我没做,也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也不会让你们容家,容家…。”
她后面的话没说完,便是继续哭哭啼啼,好似疯了一样。
容家?
“你做了什么,让容家怎么了?”
容西月将锦囊紧握在手心里,也不知是心理作用还是真的如此,容迟墨的魂体进入锦囊后,那锦囊握在手心里的感觉便是温暖了起来。
大祭司见容西月手中的吸魂锦囊一下子是将自己给弹飞了出去,怔愣了一下后,便是在地上,缓缓收拢起身子,白白的一团,锁在了那里。
当执念的梦破灭之后,便是无尽的哀伤,哀伤过后,便是心死。
“你做了什么,让容家怎么…。。”像是能预知到大祭司即将要做的是什么,容西月一阵上前,话说到一半,便是顿住。
只见那大祭司,缓缓收拢起身子后,从脚底处,开始燃烧,黑色的火焰,如同是巫毒的颜色,将她整个人很快包在了火光里。
白发一碰及火,瞬间成灰。
容西月眼睁睁得就这么看着这大祭司,直接自燃,成了灰飞烟沫,消失在空气了,什么都没留下。
她总以为最后会与这大祭司大打一场,哪里知道,没有想象中的激烈战斗场面,却是心灵上的一次震撼。
容迟墨选择了钻进吸魂锦囊,放弃了青流为他准备了不知多少年的重生机会,
青流在容迟墨彻底放弃的时候,选择了自燃,让自己也彻底消失在了天地间。
待大祭司的灰烬随着最后一阵风吹散吹远了去的时候,
眼前的一切骤然一转,那座竹屋,那两棵桃树,还有那些迷雾般的山水风景,悉数消失,引入眼帘的,是一条不宽不窄的通道,他们此时,正站在通道中央。
仿佛从一开始便出现在这里一般。
“月容阁下,这,这又是哪里?我们…。”
百里紫玉的声音里都是带着一些哭腔了,这又是哪里他亲眼看见大祭司自燃在他们面前,难不成那大祭司死后还能作福作威?难道这里是刚刚没有走完的第五层?
“出来了出来了!”“啊啊啊!出来了,好开心!”
众人之间有一瞬间的沉默,下一秒,最先开口的是两个小人参娃娃,直接就是从柜子上蹦跶了起来,欢快得绕着众人绕圈圈,十分欢喜。
“想我从出生起就在浮屠门庭里,咯咯咯咯,浮屠门庭竟然就这么溃散了!”“溃散了!”
两个小人参蹦跳着。
容西月皱了皱眉,凤眸里有些不爽的是,那大祭司死就死,可却不先回答了自己的话再死。
那青流,显然是生活在容家始祖时代,她究竟是做了什么,容家会怎么样?
摇了摇头,暂时不管这些了,始祖,离她如此遥远,容家,有她那爷爷,哥哥,伯伯们管着,也无须自己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