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厂长姓高,是个瘦瘦的中年男人,一脸沧桑,没说几句话,就愁得直叹气。
我们几个看着心里都不舒服。
可合作是大事,我们不能凭借那点可怜的同情心就答应合作。而且,我觉得他们需要的不是同情,而是重生。
看完工厂以后,双方的人开了两次会,闲暇时间,我就和住在厂里的工人师傅聊天,争取多掌握点有用的信息。
未来是否能够合作还不知道,厂里的工人们的凝聚力和集体感把我打动了。
一个企业,因为一次失策而跌入低谷。在这重要时刻,只要万众一心,大家的努力目标一致,就一定会有新的方向。
这些工人没有一个人说厂子的不好,反而都在愁怎么样才能让工厂复活。一个上了年纪的老师傅甚至说只要能让厂子活过来,让他拼上这把老骨头都乐意。
我不懂管理,但我觉得和这样的一群人合作,大家的目标都一致,会很有乐趣。
李木对于工厂的总体评分不错,师兄把最后的决定权交给我。
看着那一张张殷切的脸,我人生中第一次做主拍板一件大事。
接下来就是做投建前的准备,师兄还有别的事无法分身,我和学姐两个女孩子坐着高铁,三天两头的四处跑,经常会来一场说走就走的出差。
大哥对此颇有微词,好几次抱怨自己地位快要不保,要我不必那么拼,他养得起我。
说是说,第二天我要出门时,他还是会给我装好行李,把我送到车站,然后亲吻我的额头和我挥手告别,要我注意安全,早点回来。
和大哥一起生活,让我觉得自己像个被捧在手心中的公主。
时而的出差,却又让平淡的幸福涂上色彩,小别胜新婚嘛。
时间很快来到三月,又一个桃花盛开的季节,处处充满着希望。
在我和大哥的共同努力之下,唐风的设计获得甲方爸爸和校方的大力赞扬,尤其滕远,看到画时,激动的眼睛都直了。
他说他长这么大,好字好画见得多了,但这样清新脱俗、让人见了就喜欢上的,还是第一次。
他传达了滕家老太太的话,说这次的唐风设计是最合她心的,她非常满意,希望以后有机会还一起合作。
还有十几幅就可以完美收官,我和大哥倍觉轻松,却也压力倍增。
因为越是到最后,画者的情绪会越是放松,而放松就是创作的大忌,因为之前为了把项目做好,创作者一直憋着一股劲儿,一旦提前放松,极有可能出现虎头蛇尾的现象。
所以,越是到最后,越是要谨慎。
四月初,唐风项目的所有创作全部完成,我和大哥乐得快要疯了。他抱着我,原地飞了好久,飞得我头都晕了。
滕氏再次对我们的创作表示极大欣赏和肯定,并对我和大哥抛来橄榄枝,邀请我们入职滕氏,薪资条件随我们开。
但我和大哥对事业的展望是以画为重点,像唐风、汉风类的项目,是校方的意思,顺利完成就好,以后也不会再随便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