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静这个气呀,脸色像茄子皮似的,黑紫黑紫的,特别吓人。那精致的妆容、昂贵的衣料,都被这张脸衬托成笑话。
“谈,”滕静咬紧后槽牙,语气森冷的说道,“跟我出来。”
我不配合的摇摇头,“你得告诉我去哪,不然我不出去。”
滕静咬咬牙,“我在这附近有家店,去那里坐坐。”
“不行,那是你的地盘,我一个女孩子过去不安全,万一被下药什么的就遭了,那么危险我可不去。”
“那去前边的咖啡厅。”
我又摇摇头,“那家店要十点钟才开始营业,现在没有人。”
“我车里,去我车里总行了吧。”滕静双眼冒火的低声怒吼,身体向前倾出,和水平线成三十度角。
“小姐请注意安全,我穷着呢,被碰瓷也拿不出钱来。车里也不行,空间密闭,更容易出事。不行,我不去。”
滕静大概出生到现在也没遇着我这么难缠的人,也不吵也不闹,就是非暴力不合作,让她拳拳打在棉花上,有气没地方出。
然而,但是,滕大小姐也是有脾气的,“那你说,哪里你能去,你说。”
我指指脚下,“这里。”又指指身后,“那里也成。”
滕静可能要疯了,勉力压着怒火,“去餐厅。”
行吧,餐厅人来人往的,眼睛多,她想加害我,没那么容易。
小胖子一听地方定好了,推起轮椅就走。
哪想滕静不配合,猛地站起来,高跟鞋敲打着地面,阴着脸大步的来追我。或许是想超越我,拿回她的主导地位。
可惜她那双腿还没有完全恢复,经不起她折腾,自然也不可能为她的气势增加多少帮助,反而没走几步便软软的用不上力,人也跟着向前抢过去。
说实话,我特别想做一个旁观者,看她摔个狗啃屎,谁让她老是干那么恶心人的事,太可恨了。
但一想那双腿是因为大哥才变成这样的,我又于心不忍。
做人不能没良心,滕静再如何坏如何可恨,终归救过大哥的命,我真的做不到眼看着她摔倒而无动于衷。
我被滕静的突然摔倒吓了一跳,想也不想的反身冲回去,伸出双手想要扶住她。
之前在京都的复健医院住院时,我常去看她。好几次正好赶上她在康复教室做复建,那时的她额头的汗水连头发都打湿了,牙齿把嘴唇咬得血淋淋的,受了不少的罪。
好容易能走了,可别为了这一摔再一夜回到解放前,那之前的罪不是白遭了吗。
只是我离得太远,再怎么用力的跑,也已经来不及。
好在小胖子给力,在滕静的脸着地之前,捞住她的胳膊,把人扯了回去,虽说样子有点不雅,但好歹没受什么伤。
一向爱面子的滕静先是被刮到头发,接着被我磨疯,又差点毁容,再好的脾气也得疯了。等她坐在早餐部的椅子上时,脸色已经没法看了。
但她仍然坚持着要和我谈,那就谈吧。
“小姐有什么事请直说,我这边有点忙。”我翘起二郎腿,略带点不耐烦。
不就是气人嘛,谁还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