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孩子们自己来往根本不放心。
“唉,要是通条路,孩子们能走出山里,总能给自己找条出路,我们不能祖祖辈辈被困在大山里头啊。”
老乡的话让我们的心情很沉重,背在肩上的几块石头简直要压弯我们的背。
这种沉重和滕静带给我的感觉完全不相同,两者相比较,滕静的那点事倒不算什么了。
“怎么不说话了?”师兄侧头问我。
我淡淡的笑笑,拿根小棍子在地上划来划去,借此掩饰心中的痛意,“心里难受,不知道说什么。”
“为了老乡说的那些话吗?”
我点点头,“师兄,真的不能修路吗?”
“不是不能修,也不是不想修,这里情况特殊,属于泥石流多发地段,这种自然灾害破坏性强,道路可持续使用性不高。而且深山中很可能存在珍稀物种,过度开发会破坏生态平衡,我听说政府一直在研究,初步方案是找到一片适合村民居住的土地,把他们集体从这里迁出去。”
“这倒是个好办法,希望能快点实现吧。要是直接迁到镇子上就好了,孩子们都能有书读。”我第一体会到忧心忡忡是个什么滋味儿。
离开山里之前,老乡给我们提供一个新的信息,说是在不太远的另一片山里,我们想要的这种石头很多,还画了简易的地图,方便我们过去寻找。
老乡给我们做向导,还帮我们做了很多活,师兄付给他一千块钱,老乡千恩万谢的走了,叮嘱我们有事还找他,他家就住在村口第一家,可好找了。
回到酒店已经很晚了,师兄背着装满石头的大袋子,我背着工具箱,一身尘土、鞋上全是干了的泥巴,好像逃荒来的。
我们一起出现在大厅里时,引起很多人的注意,多数人用探究的目光看着我们,也有的人鄙视的撇着嘴,嫌弃的很。
大概所有人都认为,我们这样灰头土脸的人不配住星级酒店。
对此我并不在意,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活法和追求,谁也干涉不着谁。酒店嘛,我花了钱的,想怎么住就怎么住,又没影响到别人什么,其他人无权置喙。
“师兄,把东西放上去洗漱完了打我电话,出去吃东西。”
“好,工具箱放我房间门口就行。你收拾完问下教授他们,没吃的话一起吃点。”
电梯在二十三楼,我和师兄站在电梯口前耐心的等待。
“兰月。”一个女人的声音突然出现在大厅里。
我后背骤然发紧,像是有冷风刮过。
声音太熟悉了,熟悉到让我听了会反胃,懒得搭理她,装作没听见的连头也不回。
“是不是有人叫你。”师兄回头在人群里搜索叫我名字的人。
我耸耸肩膀,“有人叫我?确定是人?”
师兄是个聪明人,虽然不明就里,却很快明白我是有意的,不由摇头轻笑,说我看上去软趴趴的,还挺不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