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和顺。
今天的滕静和我印象中大不相同,声音嘶哑着似乎夹杂着很深的疲惫,说出口的话明明应该是委屈和抱怨。听到我耳朵里,却只有气愤和无奈。
“清尘,你不在会所,昨夜睡得好吗?”
我翻翻白眼儿,睡得好不好的,你心里就没点逼数吗,问这个有毛儿用,纯属没屁搁郎嗓子,闲地。
“托滕总的福,昨夜过得相当不错,简直是我有生以来度过的最幸福的一个晚上。”
那边没了声音,只剩下轻浅的呼吸声。
我不厚道的偷笑,滕静听了这话以后会是什么表情,可以想象得到。
“我打电话是提醒你的,下午三点钟的会议很重要,不要迟到。”
大哥走了。
留下我一个人躺在酒店的大床上默默流泪。
他说宝贝你等我回来,我说好,我会一直等你。
没有问他下次我们什么时候见,也没有问我可不可以给他打电话发视频,就那么平平淡淡的,他说我走了,我说再见。
因为不是每个问题都会有答案,而有的答案,早就种在了彼此的心里。
离别总是伤心的,不知道这种日子什么时候结束。那个该死的救命之恩,要报到什么时候呢?
最近我常常在想,滕静这种自私又城府极深的人,是什么让她在危险来临、自身难保的情况之下,义无反顾的救大哥呢?真的爱到为了个不爱自己的男人,连命都不要了?
如果她是言情小说的女主角,我可能就相信了。但这段时间的接触让我知道了她是什么样的人,或许骨子里的她,比我所知道的还要更加的深沉几分,便不由对她当初的所作所为生出那么点质疑。
不到二十四小时,我经历了人生中最快节奏的喜怒哀乐。
两点五十五分,大哥给我发了条消息报平安,他要我安心的等着,这一切很快就会过去。
我看着窗外瓦蓝的天空,一朵云恰好飘过去,掠过我的窗棂,不知去往何方。
疲倦袭来,我抱着被大哥深爱过的自己,缓缓的沉入梦乡。
再次醒来,已是次日清晨。
手机上有一条未读消息,是大哥在叮嘱我别忘记吃饭。
大哥他终于要冲破桎梏,无视那条为期两年的契约,摆脱滕静的精神束缚了吗?以滕静的为人,她会不会又想出更阴狠的办法对付大哥呢?若是她继续以救命之恩相挟,大哥会不会再一次妥协呢?
这该死的救命之恩!
别骂我没有良心,你们被这种女人救一次试试,包管你无数次祈祷,宁愿没有被救过最好。
师兄的电话恰到好处的打断了我的胡思乱想,“只顾着温衾软被了吧,事业还要不要搞。”
当然要啊。
收拾停当赶到师兄指定的地点,师兄正趴在半山坡,弯着腰研究一块赭红色的石头,见我过来,兴奋的扬起石头,双眼直冒光的朝着我摆了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