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一个男人每天面对坐在病床上我见犹怜的女孩子,甚至这个女孩曾在多年前心仪过他、还救过他的命,如何能做到无动于衷?他的心又不是铁打的。
所以我不敢随意的提起,因为我害怕最后很可能不欢而散。不是我不相信大哥,我相信他对于感情的忠诚,但也深知他的性格,滕静的救命之恩,他是一定要回报的。
最重要的是,我现在有点不太相信滕静。因为我总觉得,在灾难面前,多数情况是男人救女人,女人救男人除非是偶然,再有就是人为。我不想没良心的说滕静她是人为的,就是为了要大哥的一个报答,但总归有这个可能性。
更让我煎熬的是,滕静下肢不能动,作为一个成年男人的大哥究竟要怎么照顾她。她每天洗澡、更衣、洗手间这些事,大哥需做到哪一步。
除非克制着不去想,只要一想到这些,我就觉得浑身不舒服,恨不能背插双翅飞过去看看,滕静洗澡的时候,大哥他在哪里,有没有闭着眼睛给她搓背穿衣。
从知道救了大哥的人是滕静的时候起,我就没有一刻是安心的。多少次,我都想把亲自过去把大哥带走,让他不要再管了。
可我不能,大哥非常看重责任和道义,滕静为他受的伤,他不可能不管。
而我,也不能让大哥因为我落下个没有良心的罪名。
所以,我告诉我自己,我是大哥唯一爱的人,他绝不会做让我伤心难过的事情,我相信他。在魏清风那样以生命为代价的折磨我们时,大哥都没有一分钟放弃过我,如今为了滕静也不会。
大哥给我的那么浓烈的爱,就是我的底气。
最让我想不明白的是,滕静伤得那么重,如果治疗效果不好,她很可能会变成个瘫痪,为什么她的父母家人一个都没有来。
她家在哪里,父母何人,总不可能一个亲人都没有吧。
这些问题每天在我心头缠绕着,缠得我呼吸困难。我一遍遍的告诉自己大哥只爱我,我相信他。不是什么不敢问,也不是不能问,而是我相信他,没有必要开这个口。而不开口,没有答案,换来的结果就是我的不安和烦躁。
我不开心,每天都很不安,我只能一次次的告诉自己只是因为分别的太久,我想他了,没有别的原因。
这天晚上聊天时,大哥眼尖的在镜头里发现我桌上的画具都不见了,纳闷的问我为什么。我这才想起,搬去水晶屋的事情忘记和他说了。
我顺手把相册里存的几张水晶屋的照片发给他,他看了一会儿,情绪有点不稳,嫌弃地问我是谁设计的,幼稚得像小女孩喜欢的公主屋。
我说是林子巍,末了还特地说了一嘴,“大哥,你真是个直男啊,不知道每个女孩子都有一个从小到大的公主梦吗?拥有一座梦幻城堡是所有女孩子的梦想啊。”
大哥那天听了我的话以后格外沉默,一直用他黑得看不到底的深眸凝视我,像是要把我看进眼睛里去一样。
我有点受不了这种交流模式,像是要确定我说这些话时有没有心虚。我不满的瞪他,明明什么都没有嘛,干嘛一副妒夫的样子啊。
再说,要妒也是我妒,我这一身清清白白的怎么了,反倒是他每天陪在别的女人身边,谁知道会发生什么意外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