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颖虽然说她不喜欢无病**的士子,但并不代表她不懂得诗词,恰恰相反,她从小受到良好的贵族女子教育,虽然女子不用像男子那样将诗词歌赋当做必修课,但是基本的鉴赏能力还是要有的,更何况曹颖天资聪颖异常,对于诗词歌赋也有相当的造诣,流传千古的佳作可能作不出来,但平时与小姐妹们组织的诗词会上,却也常常独占鳌头。
也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曹颖对诗词的鉴赏能力极高,当听到赵颜口中的《江城子》时,一时间整个人都被词中那种凄婉的气氛所感染,身心陷入其中无法自拔,甚至不自禁的将那句“相顾无言,惟有泪千行”重复了数遍,最后忽然感觉鼻子一酸,眼泪竟然流了下来。
赵颜也没想到自己背了老苏的一词,竟然把曹颖给弄哭了,这让他不禁有些郁闷,自己前世时背这词时,年纪也和曹颖差不多,不过当时他只觉得这词太拗口,根本没办法体会词中的那股凄婉之情,没想到人家曹颖仅仅听了一遍,竟然感同身受的流下眼泪,这种鉴赏能力可比当时的他强太多了。
“喂,怎么样,本王是个诗词天才吧,仅仅一小词,就让你哭的落花流水,若是再做诗出来,你还不得投怀送抱?”赵颜故意笑嘻嘻的逗着曹颖道。
曹颖这时还没有从词中凄婉的气氛中走出来,听到赵颜的调笑,当下抬起梨花带雨的小脸瞪了他一眼,刚想开口说话,但忽然脸色一变,好像是想到了什么,立刻一脸恼火的瞪着赵颜道:“这词根本不是你写的,你是从哪里抄的?”
“嘎!”一脸笑容的赵颜听到曹颖的话,立刻像是被人掐住脖子的鸭子凝固在那里,想不通曹颖是怎么知道这词是自己抄来的?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厚着脸皮强自辩解道,“什么抄的,这词就是我写的,难道你以前听过这词,或者你把这词的作者找出来与我当面对质?”
赵颜说到最后时,更是底气十足,这词是苏轼纪念他的亡妻所作,算起来现在苏轼还不到三十岁,他的妻子也活的好好的,所以这词肯定还没有面世,所以赵颜根本不担心曹颖会把苏轼找来与他对质。
不过让赵颜没想到的是,只见曹颖一抹脸上的眼泪,两只眼睛像警惕的小猫似的盯着他,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这词妾身的确没有听过,而且也是足以传之后世的佳作,不过夫君可能没现,这词是一个男子悼念一个女子时所作,而且按照词中的意思,那个女子已经死了十年了,敢问一下夫君,十年前您贵庚啊?”
“呃?”赵颜听到这里一愣,他刚才只顾着想弥补一下之前背《虞美人》时犯下的错误,随便选了一苏轼的词背了出来,可没想到这词中竟然还有这么大的漏洞。
看到赵颜愣,曹颖更加肯定了心中的猜想,当下又笑道:“另外词中还有一句,‘纵使相逢应不识,尘满面,鬓如霜’,只是妾身想问一句,您的头上可有一根白头,既然没有白头,又哪来的鬓如霜?”
好吧,赵颜认输,他本想着用老苏的词充一下脸面,但没想到曹颖年纪不大,但却精明的厉害,一下子就找出词的数个破绽,不过赵颜并没有泄气,而是依然厚着脸皮道:“嘿嘿,其实这词是一个无名氏所做,和那李煜的《虞美人》一样,都是为夫与娘子开的玩笑,下面才是为夫真正做的词。”
赵颜说到这里认真的想了一想,可是他肚子里的诗词存货本来就不多,而且又要选一北宋还没有出现的诗词,这可就有些难了,再加上旁边的曹颖一直笑吟吟的盯着他,给了赵颜很大的精神压力,结果越是着急越是想不出来,最后急的额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
“嘻嘻,夫君想不出来就不要想了,反正您身为郡王,作不出诗词也没人敢笑话您!”曹颖这时笑着开口道,其实对于刚才那江城子,她并不太相信赵颜的话,能够做出这样凄切哀婉的词,怎么可能是一个无名氏?只是赵颜不肯开口解释,她也不好再问。
被别人小瞧也就算了,但男人绝对不能被自己的老婆小瞧,所以赵颜听到曹颖的话,立刻十分生气的道:“谁说我作不出来,你听好了,我再来作一词给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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