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提议的达成一致,所有的倭人头领开始行动安排起来。
只是在屋外墙角,一个身材瘦弱的汉人百姓,此刻眼冒金光的一脸狂喜之色。
他是这个村寨原先的居民,不过倭人给的钱,到他手里分得最少。
刚才看见这些倭人急匆匆的进去,他就猜到肯定有什么事情,现在全都偷听到了。
“发财了,发财了,我要是把这个消息卖给官府的大爷们,指定能够换来不少银子。”
“想不到我刘老三,也有大发横财的一天。”
刘老三偷摸的离开,一路狂奔来到海边,上了自己那条小渔船,毫不犹豫的朝着海对岸的方向过去。
....
朱英看着手里的情报,感觉到有些头疼。
因为镇海卫的情况,让他感觉到有些棘手了。
要是站在正义的角度,镇海卫做的这些事情,全部都给处斩了也没什么问题。
毕竟已经涉及到大明朝廷的利益了,可以说是在另一个层面,抢夺朝廷的财富。
但是就目前其他卫所的情况来说,镇海卫这种还算是比较不错的。
至少他们干的灰色买卖,没有涉及到人口贩卖等一些道德底线,算起来可以说就是利用自身的优势,在剥削以商人为主体的钱财。
按照后世的眼光来看,指定是不行,可在当今这个艹蛋的世道,没有收刮民脂民膏的情况下,还真就算不得什么大问题。
“看来对于镇海卫,也不能采取过硬的态度,只能是软硬兼施了。”
大明的改革,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想要彻底的改变军中收刮钱财的现象,打造完全的纪律,显然目前来说非常不可能。
能够处理好京师周边的卫所,已经达到了目前朱英的一个极限。
除非说一下子把大明的两百万军士,全部都变成无须屯田的募兵,这当然不符合现在的国情。
尤其是现在大明开国之初,绝大多数的军中将领,身上几乎全是草莽之气,精英素质的培养,只是一个初创的开始。
这时,张伯走了进来:“东家,咱们商会那边,有一个崇明岛的百姓过来禀告,说是发现倭人跟镇海卫的勾结。”
朱英眼前一亮,道:“速速把人带来。”
很快,刘老三就被带到了朱英这里。
刘老三一路进来,哪里见过这等阵仗,进入里屋的同时,连头都不敢抬,连忙就跪倒在地:“小民刘老三,拜见官老爷。”
张伯在旁边训斥道;“快快将你知晓的事情,全都说出来。”
刘老三听到训斥,吓得一个哆嗦,颤颤巍巍的把两天前听到的事情,一股脑的全部说了出来。
虽然因为口音的缘故,听起来有些费力,不过大概的意思,朱英还是听懂了。
是在讲述着,在近段时间里,镇海卫和倭商之间,有一场涉及到火器的交易。
张伯顿时怒道:“好一个镇海卫,今日我觉得他们还算不错,没想到竟敢有如此大胆,竟然通倭。”
“作为大明卫所将士,擅自变卖手中的火器,这是严重的触犯了大明的律法。”
“东家,看来咱们要先召集军士,先将这些通倭卖国之辈,全部给抓捕起来。”
倒不是说张伯有多么强烈的爱国思想,而是在张伯的眼里,大明的钱财,就是东家的钱财。
尤其是火绳枪,那可是东家的心血。
竟然就被镇海卫这么轻易的贩卖出去,怎么能忍。
朱英眉头紧皱,并没有立即说话。
而是在思索这其中的可能性。
从对于镇海卫的情报上来看,他们的一些行动,其实是非常小心的。
哪怕是收敛钱财,也不是说有多么过分,也算是遵守了一些‘江湖规矩’。
最为主要的是,在这刘老三刚才说的话中,其中涉及的钱财交易,并不算一个大额的数目。
这点钱财,按理来说,不应该能够让镇海卫冒如此之大的风险。
但是看着面前跪在地上,打着自己小心思的刘老三,朱英也清楚,他肯定没有撒谎。
若是现在直接调动周边其他的卫所,军士,那就等于真正的把镇海卫的罪名给坐实了。
其实在朱英的心里,镇海卫虽然是搞了一些索取钱财的时期,但从规模和方式上来说,倒算是比较人才的方式。
他们本身并没有直接参与,而是通过间接的方式,组织出一个漕帮进行。
从消息中得知,一些在镇海卫退役的军士,还能够继续到漕帮那里去讨生活,说明镇海卫都指挥使,还算比较讲究兄弟义气。
想了想,朱英说道:“暗中调集玄甲卫便就行了,不必大张旗鼓的召集其他将士。”
“让锦衣卫的人,这两天严密监视镇海卫,一旦有任何的行动,我们立即跟上。”
张伯闻言,顿时有些迷湖,不过还是回道:“好的,东家。”
朱英见此,笑着说道:“张伯,到时候应当是有一场好戏等着咱们。”
下面的刘老三,眼见各位官老爷似乎把自己给忘记了,不由硬着头皮咳嗽了一声。
朱英自然不会亏待:“这事做得不错,赏宝钞三十贯,下去领赏去吧。”
刘老三连连磕头不止:“谢谢官老爷,谢谢官老爷。”
....
两日后,
大量的军士从镇海卫出发,为首一名千户带着。
躲在暗处的锦衣卫见着了,连忙大致清点了一下。
“好家伙,镇海卫这些人,看着气势,怎么跟去打仗似的。”
“别逼逼叨叨了,赶紧把消息报上去,待会人都没影了。”
随着锦衣卫暗线的禀告,等候多时的三千玄甲卫闻风而动,并未跟在其后,而是从另一方直接渡船,往崇明岛的方向而去。
此次朱英并未离开,而是亲自上阵。
这让一旁的张伯,显得很是急切。
虽说曾经东家经常带着队伍行走于大漠草原那等危险之地。
可现在身份不同了呀,万金之躯,怎能轻易犯险。
不过看着东家的神情,张伯也只能把劝说的话吞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