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这股份吃下来?”
“到时候竹篮打水一场空,可莫怪老朽言而不预。”
李老爷沉着脸,冷声说道。
这一下子,犹如一盆冷水浇在头上,让其他的商人头子,顿时就没了声响。
良久,这才由陈老爷站起来,拱手堆笑道:“我等自然是要听从李老的安排。”
“大伙聚集在这里,就是盼着李老能给我等指上一条明路呢。”
陈老爷说话,场内顿时一片附和之声。
人人都是堆着笑。
见到这番场景,李老爷这才罢休,冷哼一声:“知道就好,莫不要以为老朽还能瞒骗尔等不成。”
“好了,现在咱们就具体聊聊,关于这次的事情,该如何下手吧。”
接下来的开始,基本上就是李老爷的专场了。
旁边的端茶递水,众人也都是拍手叫好,对于李老爷的话,都是清一色的赞同。
熟不知,就在这房间里的角落上,一条细线连接到了旁边的小院子里。
连线听筒这等东西,早就已经是锦衣卫的标配了。
尤其是在探听情报这块,几乎可以说是无往不利。
可不是说门口站着几个仆从,就能躲避开来。
......
次日,朱英翻看着册子上,对于昨夜这些商人们的讨论。
“有点意思,这个李树明,倒是有点想法,要把我的价格,压到一股五万贯宝钞。”
“妄图二十万宝钞的总价,就想拿下我这里四成的股,还真是有些想法。”
看完之后,朱英也不得不感叹这个李树明,果然姜还是老的辣,对于一些市场价格的把控非常精准。
在目前的核算中,整个船厂的建成,预估花费的钱财,大致是需要十五万贯宝钞往上。
显然目前的成本,已然被这李树明给计算出了一个大概的区间范围。
加上一些溢出,二十万贯四成股,算是一个比较合理的数目。
不过李树明忘记了一个事情。
这场买卖,从一开始,就没有站在公平的立场上。
早在京师的时候,不管是正旦春节,还是说售卖股份。
商人们的心思,已然彻底被朱英摸得透彻。
就上次看来,朱英还感觉有些亏了呢,早知道这个情况,就得多薅一薅。
这些大户的底气和渴望,比他想象的还要厉害。
“蓝田。”
“臣在。”
“找个由头,把那李树明给绑了,丢牢房里待几天。不过注意,别把人弄出什么病来。”
“谨遵太孙殿下令旨。”
朱英从来不会说,会跟他们玩什么商道计策。
作为太孙,说句不好听的,这大明都是我的,哪有什么规则可言,规则就是由我来定。
你想玩什么弯弯道道。
嘿,谁跟你玩这个,便就教他一手,什么叫做一力破万法。
任你如何蹦跶,把人一抓,啥也不是。
城内李府。
李树明今年已有六十多岁,早早的就起了床。
经过一番小小的活动后,享用了早膳,便就开始看邸报。
对于邸报,李树明非常在乎,因为从这些事情的方面,能够分析出太多东西了。
不管是对外,对内的战争,还是一些政策的变化,作为干了半年子商人的李树明来说,能够看到的商机,太多了。
随便摸准一条,那就是发财之路。
只要是抵达苏州府的邸报,必然要购买一份,且这些邸报还会反复阅读,咀嚼其中的一些思路。
就在李树明喝茶看邸报时,外面突然大院那边,突然传来喧闹声。
李树明看邸报的心思,顿时就被打断,眉头皱起。
他倒要看看哪个仆从,如此不懂事,须得好生教训一番。
思索间,一个老仆的身影,快奔了过来:“老爷,祸事,祸事了。”
“治安司的人来了,说老爷触犯了律法,要拿老爷问罪呢。”
听到这话,李树明一下子就站了起来。
“什么浑话,老夫身负秀才功名,他治安司,有什么理由拿我。”
说完,就准备亲自上前去会上一会。
不过这个时候,治安司的衙役已经闯了进来。
“李老爷在这呢,正好,省得我哥俩还得去找吧,来吧,治安司衙门有请。”
为首的衙役看到李树明,笑着说道。
李树明面色一正,双手朝着东方作揖,:“得陛下之幸,老夫洪武四年的生员,秀才功名。”
“大明律法,枷锁不入秀才身,尔等过来拿老夫,可得要说清楚,是以何罪之由。”
“可有治安司开局的文书,又是哪件桉子,跟老夫有所勾连。”
“若是讲述不清楚,今日老夫话便就放在这了,绝不会跟你们走。”
两名衙役,顿时就被李树明这气势给唬住了。
虽说进了治安司,可从前也就是个大头兵,敢打敢杀,这才跟着有了出路。
在古今王朝中,于太平年间,文人天生对于武人就有一种压制感。
这也是让两名衙役,有些不敢动手的缘故。
不过来前,可是指挥使大人,亲自交代的。
“好你个李树明,你且听好了,这次唤你去衙门,可是蓝田大人,亲自下达的命令。”
“今日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老实点,还能少吃几分苦头,若是不老实,可就别怪咱哥俩粗人,没得轻重了。”
为首的衙役,沉声说道,语气严肃,没有半点转圜的余地可言。
听到这话,李树明顿时就皱眉起来。
心中权衡了一下利弊,对旁边的老仆交代道:“待会我去了后,你立即到知府那边去,把这里的情况,禀告给同知宋大人。”
李树明能做到这份上,除了自己的功名傍身外,自然还有曾经的同窗好友。
本来家境就不错的他,在求学期间,对于一些同窗多有笼络。
而苏州府衙,同知宋信,便是他的知交好友。
在曾经求学的路上,负担了其多数的开支。
如今他能干得这般红火,其中也少不了同窗的帮衬。
交代完后,李树明冷哼一声。
昂头挺胸,驻着拐杖,在两名衙役的看管下,便这么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