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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这天,大明所有郡县的街道上,才可以看到大量女子出游,整个街道都变得香气扑鼻起来。
这把对于男子来说,也是一种莫大的刺激,哪怕是最为穷破的士子,都会穿上最为得体的衣裳,或许可以得到某位富家小姐的垂青。
已经出嫁的夫人,对这一天也更为重视,乞巧的物品是一方面。
在七夕当天,还有一个传统节目:穿针乞巧。
相当于一场最为盛大规模的比赛,就算是后宫的嫔妃们,这天也会出去参与比赛。
而且这个活动也是官府举办的,大赛的优胜者,还会得到官府颁发的凭证,对于女子来说,可谓是莫大的荣誉。
当全大明的女子都动起来的时候,自然全大明的男人都会动起来。
像是文人诗会,秦淮花魁这等活动极为繁多。
包括朱元璋在这一天,都会身穿衮服,在龙撵上视察京师,让诸多百姓能够得见天颜。
“咱们这宫里,手艺最好的便是宁妃姐姐呢,到时候我等也不过是给姐姐陪衬的绿叶。”
“是呀,不过能看到姐姐穿针乞巧的绝活,我等姐妹也是能大开眼界呢。”
“这天下哪还能有姐姐这般手巧,我就从未见过。”
随着宁妃说完,众多嫔妃开始叽叽喳喳的吹捧起来。
宁妃笑意盈盈,在穿针乞巧上,她对自己也是有着很大的自信,不过却是笑着摆摆手说道:
“本宫都快年过半百的人了,或许年轻的时候还会争上一争,现在便罢了,机会留给你们吧。”
“也莫要小瞧了宫外人,届时妃子的身份不会展露,全是凭借着手艺,天下能人这般多,谁敢称第一呢。”
听到这话,数位对自己颇有自信的嫔妃,眼神中不由闪过一丝窃喜。
宁妃掌管后宫,虽不为皇后,但在权力上实际也没多少区别,要是参与,那些评选的女官,还敢冒大不为让宁妃落选嘛,必然就是第一。
“姐姐说的哪里话呀,要妹妹看来,姐姐这般模样,顶多不过三十出头,任谁也瞧不出年岁来。”
“姐姐的皮肤保养得真好,也不知道用的什么方法,看上去跟十六七岁的小姑娘一般。”
“姐姐这是天生丽质,不老神颜,妹妹们都是羡慕不来的。”
随着宁妃说完后,诸多嫔妃都开始夸赞起来,或多或少都要说上两句。
在某个方面,宁妃相当于所有嫔妃的直属上司,所有妃子的吃穿用度,都归后宫之主的宁妃安排统筹。
虽然宁妃老了,但同样受到陛下的恩宠,不听话调皮的妃子,宁妃是有权力直接打入冷宫的。
有些刚入宫的妃子,连陛下的面都未曾见过,要想侍寝,都得先通过宁妃才有可能。
包括太监们递给陛下的牌子,上面的名字也是由宁妃安排。
“行了,你们这一个个小嘴整天都跟抹了蜜一般,若不是本宫每日清晨还会看到铜镜里的自己,还真会被你们这些好妹妹给忽悠了。”
“今日便就这般吧,日光有些晒了,都回屋休息去吧。”
宁妃笑着说道,看了看临近正午,太阳高悬,现在六七月的天气也有些炎热,就让嫔妃们都回去。
后宫里保养可是一个最大的问题,谁都不想被晒黑了,宁妃自然也是懂得。
眼看宁妃并没有先走的意思,嫔妃便起身行礼后,依次退走。
很快,后花园里,就剩下宁妃和吕氏两人。
感受到宁妃的目光注视过来,吕氏连忙几步过去,道;“娘娘,臣妾有些事情,想要向娘娘请教。”
宁妃看向吕氏的目光有些复杂,也有些怜悯。
吕氏的情况,和宁妃之间是有很多共同点的。
首先两人都不是正妻,而后也是马皇后和常氏去世后,然后上位。
宁妃虽有皇后之权,但却没有皇后之名。
吕氏虽是继任为太子正妃,现在也没了丈夫,三十多岁的年纪也只能守活寡了。
说起来也算是有些同病相怜。
“心里若是有什么事情,便和本宫说说罢。”宁妃轻声的说道。
听到宁妃的声音,面色似乎有些紧张的吕氏,好像也平静了下来,不过还是有些犹豫针扎的模样,迟疑了片刻这才说道:
“臣妾听闻,前两日陛下睡在了坤宁宫里,有传言说,是和一位少年一同入睡。在此事上,臣妾心中有着诸多的疑惑,因此想请教娘娘。”
听到吕氏的话,宁妃面色闪过欣慰。
对于吕氏知晓这些,宁妃并不意外,毕竟这事在后宫早就传开了,而吕氏能够直接来询问自己,没有藏着掖着,让宁妃对其好感颇佳。
只是在这方面,宁妃对于吕氏也有些可惜,本来亲子允炆都已经被定位太孙了,没想到常氏嫡长子突然回归了。
也没保密的想法,宁妃直接说道:“没错,大致的一些情况,想必你也听闻过了,那少年便是陛下长孙,虞王雄英。”
“此事听上去虽有些离奇,但就前一段的孝陵之事,也并非不可能。”
“你当也是知晓,雄英这孩子,从小就是陛下亲自带着长大的,以陛下的慧眼,自然没有认错的道理,且是各方面证据也比较充足。”
“前日本宫也去问过陛下,陛下告诉本宫,待本宫看到雄英的时候,也不会再有任何的疑惑。”
说到这里,宁妃观察着吕氏的表情,似乎有些震撼惊讶,而后还有些忧愁变化。
身为人母的宁妃,如何猜不出来,坦言劝慰道:“允炆是个不错的孩子,不过既然是雄英回来,你也当好好开导安慰,陛下对雄英的喜爱,你当也是明白的。”
吕氏闻言,脸上似乎有着惊愕,而后马上反应过来说道:“臣妾怎么多想,嫡长有序,这都是礼法规矩,当不得逾越。”
“允炆性子温和,也没太多争执的心思,不过他若是得到这个消息,当肯定为他大哥感到高兴才是,这都是亲生兄弟呢。”
说完后,吕氏又有些忧愁的补充道:“臣妾当时也是看着雄英这孩子走的,现在能够回来,自然是再好不过,只是...”
“只是臣妾有些担心,不知道他那心症的病症,目前恢复都怎样了,臣妾曾经也为其在外求取过医药,可惜曾经也未有太好的法子。”
听到吕氏如此一说,宁妃眉头一皱顿时想起,当年朱雄英薨逝,正是因为得了心症这等不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