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一点,连忙将沈却说的话放在了心上:“我待会儿就让人去打听。”
见沈却心事重重,他说道,
“您也别太担心,断腿落入陵江都能被救,那姑娘定是福大命大的,而且如今这般总好过之前半点消息也没有,您将石安他们留在江南这么长时间也没白费。”
沈却扯了扯嘴角,低“嗯”了声。
眼下的确比全无消息要来的好。
因着薛妩的事情,沈却心中杂乱好歹暂时平复了些,满脑子乱七八糟暂时压了下来。
他带着孟德惠写的那张物册去了东宫,太子看到后满脸的震惊和难以置信,哪怕早就知道姑姑当年是被冤枉,可当真看到那物册和当年“查抄”出来的东西天差地别,甚至不及十一,太子心中也遭了重击。
“怎么可能父皇他,他怎么能”
太子紧咬着牙根时面色难堪。
当年永昭公主享乐奢靡,擅权贪贿,强占民脂民膏欺压百姓,私吞朝廷银钱。
这是她除去谋逆和弑杀朝臣之外最大的罪名,也是引得百姓群情激奋甚至谩骂诅咒恨不能掘其尸骨噬其血肉之事。
永昭公主府查抄之后,据说光抬出来装着金银珠宝箱子就摆满了整个皇城主街,那田地铺子的契书更装了无数箱子,那些东西后来更是入了皇库的,也是天庆帝亲自过目点头,甚至有户部亲自清算过的。
太子没有怀疑孟德惠说谎,也不觉得薛诺会在这种事情上面糊弄他们,可如果这物册上所写的是真的,当年那查抄的册子和经皇帝过目入库的东西又是什么?
若非得了上头示意,甚至是有人替他扛着,孟德惠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卖弄他的算学以那般夸张的数目报进宫中,否则若宫里较真,他哪来的东西去填其中空缺?
沈忠康和太子麾下几人看到那物册时也是沉默至极。
任谁都难以相信,谋逆之事尚未查清之前,却先掀出皇帝、朝臣联手栽赃的事。
“这简直简直是荒谬!!”刑部尚书伍金良忍不住低骂出声。
沈忠康哪怕老成持重,这一瞬也是难以忍住嘲讽:“一朝摄政公主,掌朝中大权万万人之上,区区三万银钱就是擅权贪贿,呵!”
何其悲哉!
太子看着那纸脸色变化不断,对天庆帝也是失望至极,那是他父皇,他曾经以为是天神之人,哪怕这几年二人嫌隙颇深,父皇也逐渐昏聩喜欢弄权,他也未曾如现在这般对他失望透顶。
那是姑姑,是亲手辅佐父皇登基,替他平定天下的人,他也能如此,这也叫太子越发坚定了某些东西。
太子深吸口气,将那张纸小心收了起来,这才抬头看着沈却道:“薛诺让人进了诏狱?”
沈却迟疑了下,到底还是没说薛诺让人换了孟德惠出去又将人送回的事情。
不论是偷盗大理寺令牌,还是能随意进出诏狱的本事,这些都太过让为君者忌惮。
如今太子用得上薛诺或许没什么,可万一将来太子上位
沈却默认了太子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