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已经赐了詹长冬入都察院,接了佥都御史的差事。”
太子已经很久没有这般畅快过了。
自打他跟父皇起了嫌隙之后,老三老四就一直跳的厉害,父皇又屡屡偏向他们,让太子觉得压力倍增,他有些遗憾地道:“只可惜崔乐咬死了说他不知私盐的事,去扈家也只是凑巧,更没牵扯上徐立甄。”
否则要是能让徐立甄也一并落罪,那才爽快。
沈却说道:“徐立甄为人奸狡,哪有那么容易让人攀咬了他,能让他失了帝心,截胡了佥都御史之位已经算是很好的结果,而且这次也缓和了殿下跟陛下之间关系,已算得上大获全胜了。”
“至于徐立甄,他回京之后祖父本想借着詹长冬的出现激他自乱阵脚,谁料他却有所察觉,早早就舍了崔乐断了首尾,好在先前咱们与詹长冬做了一场戏,殿下也未曾接手过那账本,否则怕是还难以取信陛下。”
太子自然也知道这些道理,徐立甄要是真那么好对付,这几年他们也不会被他像是疯狗一样咬着不放,却拿他丝毫办法都没有了。
他斜靠在黄梨木雕凭几上,眼角眉梢都浸着笑:“詹长冬是个能人。”
“前两日朝中多少人弹劾他,那折子垒起来都有厚厚一叠,父皇召他进宫之后本有诘问之意,却愣是因他一番话歇了疑心不说,还直接就让他入了都察院,眼下父皇待他极为信任,连带着徐立甄在他跟前都低上一头。”
“不过也好在咱们未与他多来往,否则父皇也不会那般信他。”
要是当初那账本经了他手,詹长冬打上东宫烙印,也不会有如今这般好的结果。
沈却闻言也是心情甚好。
薛诺端着茶水进来时,太子正跟沈却低声说着这几日朝中的事情。
本也不是什么隐秘事,二人也没避着薛诺。
见小孩儿将茶水放在桌上,又摆了两碟子点心,太子这才留意到她头上带着的发簪,他不由话音一顿,“这簪子你怎么送了他了?”
沈却说道:“我用不上,正好阿诺束发,就给他了。”
太子挑眉看着薛诺,这玳瑁簪是沈却十八岁生辰时,隋族少君赫连樘送给他的。
当时赫连樘出使大业险遭意外被沈却所救,后来两人一见如故成为挚友,恰逢沈却生辰,赫连樘便取了他自己戴着的玳瑁簪送给了沈却,还曾笑言沈却将来若遇麻烦,可凭此簪当作信物前去隋族求助。
太子没想到沈却居然会把簪子给了薛诺。
薛诺见太子一直盯着自己,不由摸了摸发顶:“殿下,这簪子怎么了?”
太子刚想说话,就被沈却抢先:“没什么,就是朋友相赠。”
薛诺疑惑。
太子见沈却这般说,不由多看了薛诺两眼,虽然疑惑沈却对眼前这少年在意,倒也没去多嘴,只笑着说道:“这簪子是长垣一位挚交赠予他的,虽不算贵重却意义非凡,你好好收着,可千万别弄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