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处去逛逛。”
他顿了顿抛了诱饵,
“可以买些东西,我给银子。”
果然原本耷拉着脸的小孩儿立刻眉开眼笑,抱着手里的东西就说道:“公子说的,不许反悔!”
“不反悔。”
“那我先去背书了。”
她笑弯了眼时,脸上也变得生动起来,跟朵向阳花儿似的朝着沈忠康行了个礼,就抱着东西兴高采烈的退了下去,那笑容简直让沈忠康都觉得晃花了眼。
见着人一溜烟地跑了,沈忠康说道:“这孩子倒是容易满足。”
沈却眼底带着笑:“他那是穷怕了,成天就惦记着我那点儿银子,不过要是能让他上进,破财倒也值得。”
沈忠康能听得出来沈却这话中的玩笑意味,他有些诧异地看了眼沈却,他这个长孙向来就不是个喜欢说笑的性子,小小年纪就活的跟老古板似的,这一趟江南之行倒让他生了不少变化。
“你打算把他养在身边?”
“祖父不同意吗?”
沈忠康摇摇头:“不过是个半大孩子,身世也可怜,你想养着就养着,只是这孩子性子恐怕不像是表面那么乖巧。”
刚才他进来时,薛诺直愣愣的看着他,那目光有那么一瞬间渗人。
虽然片刻之后那小孩儿就恢复如常,对他也十分恭敬,可沈忠康却依旧留意到她骨子里透出来的不驯。
而且一个突遭横祸的半大少年,初来乍到一个陌生地方,面对他时却能神情自若,光是这份胆识就不像是寻常人家养出来的。
“我听姜成说你去查过他的身世,行事想必也是有分寸的,你既然想把人留在自己身边教养,就多留意着些。”
“那孩子若是品行有问题,沈家绝不能留他,明白吗?”
沈却连忙坐直身子:“我明白。”
沈忠康只提点了一句就没再多说,有些事情他相信沈却的判断,也不想事事过问反倒让他没了成长。
他走到一旁坐下后问道:“身上的伤还要紧吗?”
沈却摇摇头说了句不要紧,然后面露赧然:“这次私盐的事情是我行事不周,才被徐立甄抓住了错处,只是挨了这几棍子,孙儿都觉得不够教训。”
回想从扈家之事开始后就有的错漏,他想起自己做错的那些都觉得脸红。
明明很多事情是可以避免的,他要是仔细一些也能够早些发现扈家的不对,赶在徐立甄他们去前就将私盐之事拿下来。
可他当时却太过大意,丝毫未曾想过扈家那私矿之事居然还关乎漕运,甚至后来还被陶纪耍弄了一回,险些栽在徐立甄手上。
“好在事后没有牵连到祖父和太子,否则孙儿就闯了大祸了。”
沈忠康看着他垂头时脸上满是懊恼,他却是不以为意:“徐立甄南下本就是冲着私盐一事去的,扈家那账册和漕运上的勾连也早就有迹可循。”
“这事情三皇子、四皇子那边一直压着,你去江南时也没料到会撞上,事发突然,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了。”
不是沈忠康自夸,当时的情况,要是换个人在祁镇撞上扈家的事情,那账册怕是早就已经落在徐立甄手上。
以徐立甄的心性,他得了账册之后必会将其捏为把柄,还会想办法将此事赖在沈家头上,挑起太子和另外两位皇子纷争,甚至威胁东宫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