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盐的案子,谁知朱英那边早下了手,不仅握着那账本不肯交接,而且抢在徐立甄前面审出了好几个漕运上跟扈家勾结的人。”
“朱英抓着扈家的事情不放一直给徐立甄使绊子,徐立甄也拉了朱英麾下几人下水,两人争执不下时。”
“崔乐带着人去搜捕私盐囤运之人,却意外抓了漕运总督郭跃光的儿子。”
原本私盐的案子是朱英跟徐立甄在争,顶多还有个崔乐在旁捣鼓,可眼下突然把郭跃光也给拉了进来。
徐立甄要保崔乐,郭跃光要保儿子,朱英既想要漕运总督的位置,又想独占私盐案的红利。
整个漕司那边乱成一团。
薛诺蹲在一旁搅着杯子里的茶叶,心里直呼了好家伙。
她这个詹四叔真是不得了,这搅浑水的本事可真是一等一的。
沈却也是有些吃惊,他们离开祁镇到现在不过七、八天的时间,加上詹长冬他们提前离开的那几天,拢共也就十来天而已,漕运上的水就已经搅得这么浑了。
姜成说道:“眼下朱英占尽了优势,他手里拿着账册,又抓着郭跃光的儿子,徐立甄有心想跟他争,也被他以漕司在江南本身的权势强行压着。”
沈却闻言却是摇摇头:“他压不住的。”
别说徐立甄没那么容易罢休,就是朱英眼下的境况也没那么好。
朱英看着占尽优势,却把该得罪的全都得罪尽了,他豁出去想要借着私盐案把郭跃光拉下来,怕也存着想以此事博陛下青眼的心思,可殊不知有些事情过犹不及。
徐立甄是奉皇命查案,朱英压得住一时,压不住一世。
郭跃光当了这么多年漕运总督,也不可能一点底蕴都没有。
如今郭跃光怨恨崔乐拿他儿子,又因为他儿子投鼠忌器,才能让朱英占尽了风光,可一旦朱英不知见好就收,逼急了两人联手,他现在所有的优势就全都没了。
“朱英要是真能把私盐案查清楚,陛下或许不会怪罪他越过徐立甄的事情,可如果私盐案出了什么问题,或者是后面闹出什么更大的乱子,第一个倒霉的就是朱英。”
沈却说话间突然就想起詹长冬送来的那封信。
朱英这行径看着像是力争上游,可实际跟找死没什么区别,而且也太冒进了。
之前他还有些怀疑詹长冬的“诚意”,可如今他却是信了。
“还有多久能到京城?”沈却问道。
姜成算了算:“差不多还得三日。”
沈却皱眉,三日的话,应该够了。
薛诺也知道詹长冬给沈却送信了,估摸着沈却现在最想的就是回京跟沈忠康他们商议私盐案一事。
她只是一边感慨着詹长冬搅浑水的手段之熟练,觉得她还有待学习,一边朝着姜成问道:“姜大哥,那个陶纪呢?”
姜成回道:“陶纪因为渎职被关在呈州府大牢,看情况应该是要等私盐案查清之后再论罪。”
“徐立甄没有保他?”
“没有。”
徐立甄眼下自顾不暇了,哪有功夫去管他。
薛诺听着姜成的话后顿时高兴了,倒了杯茶递给沈却后哼了声:“活该。”
那两面三刀的王八蛋,就该被摘了乌龟壳,要不是她进京还有要事,她非得亲手扒了他那层皮,才对得起挨的那两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