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眠不足的原因,在听到陈月红说“她是承泽的女朋友”后,乔茵忽然就觉得脑核一紧,眼前有黑雾冒上来。
幸好这种生理反应只是暂时的,过了几秒她便缓过了劲,条件反射似的赶紧看向肖杨,却早已错过了他的第一反应。肖杨没有任何吃惊的表现,只稍微颔首,“如果还有问题,我们会去找您。”
陈月红点头,算是把最后的希望都寄托给了警方。乔茵被她紧紧抓着手,心里不禁紧张,时不时偷瞄肖杨一眼,希望能从他脸上得到点暗示,好判断他究竟是不是在生气。可他没有再对上她的视线,对她的态度自始至终十分平静,就好像面对的真是个普通的受害者家属。
因此直到把陈月红带回家,乔茵都还处在一种焦虑的状态里。偏又祸不单行,她还没掏钥匙开门,自家大门就从里头被打开了——沈燕芳站在屋里头挑眉瞧着她:“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没去上班?”
还没等到乔茵解释,她就注意到了女儿身后的陈月红,表情顿时变得更加惊讶:“这是?”
“妈,这位是周承泽的母亲,陈月红。”乔茵只好先笑笑,给她俩相互介绍,“伯母,这是我妈,沈燕芳。”
沈燕芳毕竟是她母亲,知道事情来得再怎么突然,也一定是有缘由的,于是很快冷静下来,脸上堆着笑帮着乔茵招呼陈月红进门,将她的行李都安置在了客房,还利索地拿出被单铺好了床。
趁着乔茵去厨房泡茶的空档,沈燕芳才借口拿点吃的来,也跟着她进了厨房。乔茵便把事情的经过言简意赅地跟沈燕芳说了,做母亲的听了以后思忖片刻,只随手抄了报纸卷成筒一敲她的脑门:“出这么大事儿也不早跟妈说!”
乔茵赔着笑,“这不是怕你担心吗……”
她说的倒真是实话。自从跟郑子昊分手以来,她就连着碰上了两桩命案,外加一个韦俊的案子,和现在周楷明、周承泽兄弟俩的失踪案,真跟撞了邪似的倒霉。可乔茵是不到迫不得已时不会去惊动老人家的,以免他们身体不好又得瞎操心。
沈燕芳瞪她,也不是不知道她这脾性,气归气,但除了吹胡子瞪眼,最后也只能说:“知道了知道了。那这几天我就先住你这儿,帮你照看她。你呢就好好去上班,中午有时间也给我午睡一下,看看这黑眼圈,啧啧,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化烟熏妆呢!”
乔茵便感恩戴德地给她奉上茶水,嘴跟抹了蜜似的吐出甜言蜜语,一会儿就把她给捧上天了。有了自家母亲的配合,乔茵中午饭过后又得以回到律所上班,不过折腾了一上午,精神比早上更差了,坐在办公室给肖杨发短信都时而眼前发黑:“报告长官,乔同志跟周承泽于大学交往三年,本科毕业时分手。周承泽隐瞒其母七年,一直未将乔同志与其分手之事告知其母,以致其母误会。而今周同志杳无音讯,为免打击其母,乔同志暂未告知其真相。然长官英明神武,洞察力非凡,想必早已推测出真相,乔同志书此多余之书,仅为表敬重爱戴之情,望长官垂怜。”
发送之前她大致浏览了一遍,心想这短信不仅把缘由交代清了,还狗腿至极,应该能博“圣上”欢心,才郑重其事地发了出去。刚抬头想松一口气,乔茵就觉得脑袋发胀,视野里又有黑雾漂浮,只耳朵还能正常使用,听见了陈敏怡推门进来的动静:“乔茵?你干嘛呢?”
难得她口吻有那么点儿急切,乔茵视野还没恢复正常,就听得陈敏怡踩着那双十厘米的高跟鞋噔噔噔走过来了,两手紧张地按住她的肩:“脸色这么差!不舒服?”
“没事,这两天没睡好,可能有点累了。”乔茵觉得自己大概该补个妆了,眼前那些黑雾也慢慢淡退,这才抬脸对陈敏怡笑了笑。大概是她脸色真的太难看,陈敏怡没像往常那样赏她一个白眼,而是皱了眉头:“去年的例行检查……我记得你请假没去?”
乔茵回忆了一会儿,点点头:“好像是。当时回老家给老外婆办丧事来着。”
“最近找个时间去医院做检查,结果出来以后记得跟我汇报。”陈敏怡便给她下了命令,还硬性警告:“我记性很好,不要寄希望于我忘记这回事,知不知道?”
这是怕她病了呢?乔茵赶忙点头应下了。身体的事不能开玩笑,虽然她觉得自己很健康,但做个检查终归还是保险一些。
陈敏怡不再揪着这个问题不放,跟她敲定了刚接下的案子交给哪个律师负责,就离开了她的办公室。等她关上了门,乔茵才低头瞅瞅手机,意料之中地还没有收到肖杨的回复。
而此时肖杨正顺着线索调查一个男人的去向:这个男人名叫董坤,是周楷明的小学同学,小学毕业以后就远赴广西亲戚家的工厂工作。据他在广西的亲戚所说,董坤曾经失踪过两个月,在那之后就开始不务正业,行踪不定,成天精神恍惚,还拼命向周围的亲朋好友推荐一款保健品。他的亲戚怀疑他是被传销组织骗了,想把他关在家里,却反而刺激了他,让他撬门逃跑,从此再也没有出现过。
“他回过东北老家一次,但没有回家。”董坤东北老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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