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松和叶兰分别之后,怅然良久,方才牵马进了东京,向路人问明了林冲师兄的住所,拐过几条街道,来到一座大宅子前,便是林冲的所住之处,却见大门紧闭,敲了好一会门,“吱啊”门开了一条小缝,武松一看,开门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丫环,小姑娘身着一身淡黄的衫子,长得是明眉善睐,扎两只羊角小辫,正用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来回的打量着武松。
武松见这小姑娘天真可爱,和气的说道:“小妹妹,请问此处可是禁军林冲林教头的住处。”那小姑娘偏着头,也不回答,只是点了点头,武松大喜道:“还请小妹通报一声,有故人来访。”
小姑娘摇摇头开口道:“我家老爷有事外出,现下只有我与主母在家。”
武松一听林冲家中只有女眷,不觉踟躇起来,那小姑娘又道:“我家老爷去城西的大相国寺探望智深大师,如果大哥有急事,自可前去寻访。”
武松见天se尚早,问明了大相国寺的路径,驱马前行,不多时,眼前出现了一座气势恢宏,雄伟壮观的寺院,便是这大相国寺了,大相国寺位于开封城西,始建于北齐天保六年,原名建国寺,唐代延和元年,唐睿宗因纪念其由相王登上皇位,方才赐名大相国寺,到本朝(北宋时期),相国寺深得皇家尊崇,多次扩建,占地达500余亩,辖64个禅、律院,养僧千余人,是京城最大的寺院。
武松下了马,见寺门外有几个正洒洗的小沙弥,上前稽首道:“几位小师傅,敢问贵市可有一位智深大师,再下前来探访,还望通报一声。”
那几个小和尚面面相觑,其中一个沙弥道:“本寺称得大师的只有方丈,主持,监寺等几位,有法名无相,慧空,悟xing的,倒没听到有个什么智深大师。”
旁边一个小和尚也插嘴道:“小僧四岁进寺,已有十年之久,这寺里上下都熟识,也没听过此人。”
武松心中急燥起来道:“一定不会错的,各位师傅还请仔细思量,再下实在是有急事。”
其中一个小和尚抓了几下头皮,轻笑几声道:“小僧想起来了,这寺里确实有个法号智深的,去年才来本寺挂单,方丈让他做了个伙头僧,也不知是不是你要找的人,那里是什么大师了。”
武松听这小和尚言语轻佻,脸se一沉道:“既是如此,还请小师傅说明智深大师住处,再下自去寻找。”
那小和尚被武松用眼一瞪,收起了嬉笑“这几ri,那个智深师父都在菜园子里,你顺着这寺门向东,前面有个大菜园便是了。”
武松点点头,扭头便走,行得几步听背后这几个小和尚的议论声
“此人不知是谁,好生凶恶”
“正是,正是,倒和那智深一个模样,看上去都不是好人”
武松心中苦笑,摇摇头,也不在意,大步向前,远远的便看见一大片用木栅围着的菜地,心中暗道,这便是了,刚yu走进去,里面传来一阵厮杀之声。武松心中一惊,在菜园外的一棵大树旁隐藏好身影,再仔细的顺着木栅的空隙向里望去,只见那菜园里的空地上,两条身影正在激烈的拼斗。
拼斗的二人其中一人是一个胖大的黑和尚,全身上下脱得赤条条,只穿一条牛鼻短裤,手持一条镔铁打制的月牙禅杖,而另一人三十四五上下的年纪,生得豹头环眼,燕颔虎须,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所用的兵器是一支六尺长短的大铁枪。
武松想道:“这使铁枪之人必定是林冲师兄了,那大和尚就是那智深大师,不知这二人又为何再此拼斗。”
再用心向里看去,只见那智深大和尚使的一套“疯魔杖法”此时正步步紧逼,那根碗口粗细的禅杖在他手中使出来如风卷残云,威猛无比,一时间只见上天入地都是禅杖的影子和风声,只把林冲逼得连连后退,仿佛汪洋中的一条小船,在惊涛骇浪中随时都有颠覆的可能。武松心惊,不知那里来的野和尚,武功如此高强。暗自里不觉为林冲捏了一把冷汗。
只见林冲虽败不乱,脸上的神情依然是从容不迫,手中的大铁枪舞起朵朵枪花,只见枪尖银光闪闪,枪樱红光点点,好一路枪法,林冲把那枪法使开,招数灵动,变幻巧妙,不管对方的攻势如同狂风暴雨,总是能守得风雨不透,虽是步步后退,但每退一步便化解了对方的一分攻势,隐约又藏着厉害的反击手段,使对方也不敢逼迫太甚。
武松见这二人拼斗良久,心道:“昔ri曾听师父说起,林冲师兄的防守功夫已得师父真传,远在自已之上,果真名不虚传,如是换了自已面对那和尚的攻势,要么凭血气之勇拼过同归于尽,要么就一败涂地,而林师兄如疱丁解牛,游刃有余,化强敌于无形之中,深合本门任他横,任他强,却似明月照大江的真谛,今ri见这二人一战,真是收获颇多。”
&n雷,使出了佛门的“狮子吼”功夫。大喝一声,如同半天云里打了一个霹雳,林冲不觉心神微微一分,那智深大师抓住这时机,手中的禅杖脱手飞出,在天上幻化出仈jiu道虚虚实实的影子直向林冲打来。
武松在一旁直看得心驰目眩,此时心中也是大叫:“不好。”却听林冲一声长啸,手中的大铁枪脱手疾刺而出,只听得“当”的一声大响,两件兵器在空中撞个正着,这满天的yin霾一收而空,依然是风和ri丽,云淡风清。
林冲和智深双双飞身上前接住兵器相对大笑。
智深大和尚大笑数声,突然对着武松的藏身之地大喝道:“那小子,看了半天,还不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