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妻子赵煜宁牵着儿子的手进来,“子离,你要进宫?”
刘载离点点头,“嗯!”说着就要出门,不知为何,下意识就回了头,“带好端儿。”
“嗯,我知道。”大婚十一年了,赵煜宁仍旧用小娘子一样的目光看向他,目含喜欢、崇拜,还有爱恋。
“天气乍冷还寒,不要图好看,多穿些,不要受凉才是。”刘载离的目光亦是夫君般的目光。
“子离。”几乎没有柔情蜜情的夫君,居然说出这么感性的话,一时之间不知是甜蜜还是别的。
“我进宫了。”说完,刘载离伸手摸了摸儿子的头。
“父亲——”
刘载离微微一笑,转身出了房门,进宫去了。
赵煜宁拉着儿子的手追了几步,看着他的背影越走越完,不知为何竟有种异样的感觉。
——
离前一次进京,竟过去了八年时间,夏臻抬头看向金壁辉煌的大魏朝皇宫,巍峨耸立,重重叠嶂的宫殿群落上,脊顶斗拱交错,琉璃瓦盖顶,在阳光的照耀下、刺得人眼都睁不开,他下意识收回目光。
目光平视,跨进宫门,缓缓而行,周边有高大的石柱,每根石柱上都雕刻着巨龙,盘绕升腾,腾云驾雾,围绕着一颗宝珠,好一副二龙戏珠。
“北郡王,这边走——”老太监恭敬的指着路,虽然这位年富力强的王爷进京的机会比较少,可是他的大名如雷贯耳,经常出现在朝殿上,当真不能得罪。
已经三十七岁的夏臻,棱角分明的脸上并无皱纹,沉稳的步伐中,城府、儒雅、无处不章显一个中年男人成熟的魅力。
年近半百的元泰帝,两鬓几不可见的出现了丝丝白发,他坐在龙椅上,后背微倚在椅背上,闭目养神,八年了,要不是北方辽国人崛起,他还是不会来吧!
想起这八年来与臣子的暗中交手,一次次,他如泥鳅一般滑,每当他感觉要抓住什么,他就滑溜一下,不见了踪影,揪了揪眉心,愁得嘴里什么味也没有。
北郡王信步闲庭,老太监也不敢催,只好陪着他,顺着他的目光,讨好的笑道:“现下,五月初,正是皇宫中景致最好的晨光,王爷有眼福了。”
“外敌入侵,可没这心情!”夏臻不冷不热的回道。
被铲了一句,老太监也不敢有怨言,仍旧陪着笑,不过笑容已经很勉强了,余光突然看到后面有人,连忙朝后面看过去,接着就躬身行礼:“燕郡王——”
夏臻听到了老太监的话,顿了下才转身,两位成熟男人目光相遇,几年未见,每个人都在对方的目光里看到了岁月的痕迹。
身在京城,是主人,刘载离抬手:“子安兄——”
“燕成老弟!”夏臻轻咧一笑,“你是……”
“圣上……”
哦,懂了,夏臻点点头,伸手:“请——”
“子安兄请……”
按年岁长幼,夏臻不再客气,抬脚先跨一步。
刘载离在身后,看向前面的背影,略有愣神,不过愣神只是瞬间之事,他马上调节好情绪跟着他一起朝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