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皮白须的中年人眯眼啧啧嘴:“那就让几家去催催,看他们如何反应。”
“是,爷。”管事马上安排人下去了。
管事到了自己地盘,动作很麻溜,马上叫了几个得力的手下,“你们随意挑几家,让他们去麻府催债,要不到银子就堵在门口别回来。”
“是,老大,小的们马上就去办。”
管事瞅了眼小罗罗:“你们动作小心点,可不要让人抓住把柄。”
“老大,你放心,这种事我们已经做过好多次,一定不会让人注意到我们。”
“嗯。”管事道:“知道就好。”
其中一个小罗罗说:“老大,你放心,下面的人盯着呢,麻家人胆小的很,这几天肯定去凑钱了。”
管事三角眼阴了下他:“别以为我不知道麻家的事,那麻三婆娘去过北郡王府后,就再也没动静了,估计没借到钱,你们得加把力。”
“是,是,老大。”小罗罗见自己马屁没拍上,还被头揭了老底,不敢得瑟了。
领头的小罗罗带着几人赶紧出门,他们出门后,还有更小的小罗罗围上来,“老哥,麻家一点动静都没有。”
“二十万两,估计吓昏了,上头叫我们去加把火,赶紧把银子搞到手。”
“老大,这次这么多,光靠我们几人不行吧。”
“那是自然,赶紧去找兄弟们,今天不要到银子决不罢休。”
“好咧,老哥,走罗。”
——
北郡王府后门口,一个细腿长脚的年轻人奔跑在寒风中,转眼间到了门跟前,都没有敲门,门就开了,“是不是过来回消息的?”
“是!”
“那赶紧进来。”
年轻小子被人快速带到了回事房,麻敏儿正坐在里面,手背拄着下额,低眉沉思,听到门口走路声,马上抬眼,“是不是有消息了?”
“是,少夫人,他们动了。”
“已经到麻府门口了?”
“我来时,他们已经到巷子口了。”
麻敏儿嚯一下站起来,对对面的庄颢说道:“好戏开始了,这边都倚着你了。”
庄颢已站起来了:“少夫人放心,在下一定尽力而为。”
“好。”麻敏儿深吸一口气,“不管是敲山震虎,还是杀鸡敬猴,咱们在京里的日子以后能不能平静,就看这一次了。”
庄颢微微点头,露出丝丝微笑:“少夫人,小心。”
“好。”
章年美一直坐在角落,看到麻敏儿立起身,他已经站到她身边,跟着她出了回事厅。
走廊拐角处,麻齐风抱着小儿子站在那里,“敏儿——”他已经知道三哥被人讹了二十万两之事,不知女儿要如何解决,一脸担心。
“爹,外面冷,带弟弟和婉姨回房间去吧。”
“二姐……”麻悦儿小跑到姐姐身边,双手搂住她的腰,“你不要出去,外面的事让姐夫去管。”
“你姐夫有你姐夫的事。”
“二姐……”不知为何,麻悦儿的眼皮一直跳,总感觉要出什么大事,搂着她不放。
“悦儿,别担心,和三哥一起去带弟弟。”
“二姐……”
“乖,妹妹,相信二姐,二姐可是个福娃。”
“你不是雨神娘娘嘛,怎么又成福娃了。”麻悦儿忍下要流下的眼泪。
“我要是雨神娘娘,那你就更不要担心啦!”麻敏儿笑道:“帮二姐理理家事,二姐很快就会回来了。”
“好。”麻悦儿暗暗叹口气,松了抱二姐的双臂,“早点回来。”
“嗯。”
“二娘……”莫婉怡虽不懂事情的性质,但隐隐的也感觉挺麻烦,“要是不好解决,咱……咱们可以请风太师帮忙。”
“好,婉姨,你放心,我会找夫子帮忙的。”
“那就好。”莫婉怡放心的笑笑。
麻敏儿又道:“三弟,有时间多看书,别恋着玩。”
麻三郎点点头:“我等一下就去看书。”
她朝几人笑笑,转身走了,章年美转身时,朝众人拱了拱手,跟着麻敏儿出了府门,府门口,顾敦领着六百侍卫正等在那里。
看到麻敏儿和章年美,“要不是不让进城,老子就把两万人马都拉过来。”
“顾胖子,别说废话,赶紧领好队。”
“是,章将军!”此刻,顾敦没有了往日嬉皮笑脸,一本正经的回了军礼。
麻敏儿上马之前,扫了眼跟随的人员,好像找什么人。
单小单马上上前,“是不是找小有?”
“人呢?”
“还在跟大尤核我们走的路径。”
麻敏儿点点头,“让他小心。”
“是。”单小单屏住气,让夏小忍让了麻敏儿乘坐的马车,她落在随后一辆马车上。
转过北郡王府的巷子后,拐入京城正道,街上游人没料到巷子里居涌出这么多护卒侍卫,都受惊般的朝街道边上让。
等站稳后,才看清仪仗队,“这是干嘛啊?”
“不知道啊!”
“难道出城上香?”
“有可能。”
“果然是北郡王府,这出行的阵仗真是杠杠的。”
“那是,真是又贵又富堪比皇亲国戚啊!”
……
麻敏儿坐在马车里,听着外面的议论,面色如常,从面色上看不出她心里在想什么。
夏小忍双手抱臂坐在她侧边凳上,瞄了她几眼,她不是个善于说话的人,所以尽管内心有种种好奇与疑问,规规矩矩一句话也没有说。
——
某个不知名的角落,惊墨抱着剑站在墙角,有暗卫闪影而来,马上问道:“人找到了吗?”
“已经摸到地点了,但不好靠近,没办法进去验证。”
惊墨眼眸紧束,“没办法也得想出办法。”
“是,惊将军。”暗卫又闪影而去。
——
刘载离站在地牢内,南蛮子已经自杀了一个,另一个被他塞着舌头不让他自杀,他是不能自杀了,可是话也没办法问了。
转身而走,“想别的办法。”
“是,爷。”
刘载离很快转到了地上私宅,刚进宅子,就有人上前,“爷,你让我们盯着的事,有动静了。”
“说——”
回事之人说道:“有几家酒楼的派出收银钱的管事去了麻老三家。”
“麻朝奉在家吗?”
“回爷,不在,今天有早朝。”
刘载离不以为意的坐到书案后,“继续盯着就行。”
“爷,还有呢……”
刘载离抬眼。
回事之人说道:“爷,北郡王府穿着华服,带着六百侍卫出了巷子,上了大街。”
刘载离眼神蓦得变了,“这么多人?”
“是,引起了大街小巷不少人围观。”
刘载离连忙问:“现在到了那里?”
“看他们样子好像是去麻府,但走得不快,有些慢悠悠。”
“带着六百近卫,招摇过市?”刘载离有些不解。
“爷,正式仪典,皇上出行千人以上,王爷出行八百人,郡王可达六百人。”管事道。
“今天是什么节吗,需要正式义典侍卫?”
“回王爷,再过几天就是冬至了,是个隆重的大节,也许北郡王妃领着人去相国寺烧香。”
“相国寺在西,他们走的方向是那里?”
“东……向南。”管事脸色发白,“麻奉朝的宅子在东城南。”
她想干什么?这句刘载离只想在内心暗自问自己。
“爷,要是没什么事,小的就先告退了。”
“慢着——”刘载道突然道:“赶紧多派人手,密切注意北郡王妃。”
“是,王爷。”
——
京城某早茶坊二楼,刘载文正坐在一群年轻学子中,听他们讨论学问,针砭时弊,时而欢声笑语,时而针缝相对,相持不下时,就会看向他,“子文兄,你觉得谁说得对?”
每当这时,刘载文就会放下手中的杯子,轻轻一笑,“谁得都对,谁得也都不对,你们只片面的讲了自己所想讲的,并没有圣人的若大心怀,所以我不评你们谁对谁错。”
“子文兄,你又这样……”
刘载文轻轻一笑:“子曰: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论语名句:不怕没人了解自己,就怕自己不了解别人。)”
问者诚心道,“圣人之言有理乎,有理也,子文所言极是,我等狂妄了。”说完,拱手作揖,表示自己服气,实孙上内心到底服不服,只有他自己知道了,反正把马屁拍得不动声色,这就是他们这些臭文人的本事。
“温炳兄,何必谦虚。”刘载文笑道:“你刚才一一举证,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还是子文兄一语中的,我不如子文。”
一场针缝相对的辩论似乎结束了,刘载文的小厮靠到他耳边,“爷,大街上有热闹可瞧。”
“是嘛!”刘载文的声音似乎大了些。
众学子听到有热闹瞧,连忙朝茶坊窗口朝外面看过去,可惜什么也看不到,“咦,那有热闹可瞧?”
“回各位公子们,热闹不在这条街上。”随从马上回道。
“那在那里?”
“去往东城南的大街道上。”
“什么热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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